“没什么没什么。”顾林白自然不能告诉人,他在找安排的那个女人。“既然没事的话,就请皇叔跟朕一同去上朝吧。”萧炀叹了口气,状似自言自语的抱怨道,“也不知道刘福根又躲去哪里了?这个懒货。”其实他知道刘福根应该是被顾林白的人打晕,不知道丢哪里了。顾林白听他这么说,没有丝毫心虚,甚至脸上还挂着浅淡的笑。对于萧炀的邀请,顾林白直视他的眼睛,“臣已经让他们回去了。”萧炀也不恼,“劳烦皇叔了,朕还有些头疼,想继续休息休息,皇叔自便。”在顾林白的目光下,萧炀扯开锦被重新躺了回去。顾林白看了一会儿,也没瞧出什么,心道,他生生扛过去了?疑惑归疑惑,他跟个木桩子似的,杵在人寝宫也不太好,讪讪的就离开了。萧炀昨夜虽然失了理智,迷迷糊糊间好似瞧见了顾凛,他也不在榻上多做停留。直奔顾凛的住处。日上三竿,穆神医昨夜在王府折腾了大半夜。什么旧疾复发,就是没事找事。看完病后将近丑时了,他这把老骨头也有些吃不消了,索性就宿在了王府,早上才回宫。顾凛昨夜天明才睡下,现在还没醒呢。萧炀一进来,就看见顾凛着一身里衣,抱着被子正睡的香甜。他也没将人喊起来,主要是这事也着实尴尬,他也没想好怎么开口问。就那么一直坐在桌前,等着顾凛睡醒。其实从萧炀进来,顾凛就察觉到了,已经醒了。对于昨夜的事,他可没中药,记得无比清楚。现在,他也不知道该以何种样子面对人。他偷偷掀开眼皮,瞧了瞧那人。清清冷冷的,跟昨夜完全是判若两人。脑子里不停浮现出昨夜的画面,直将他给吓出了汗来。偷偷将被子往上扯了扯,将脸完全遮住,才松了一口气。不然被人瞧见这连脖子都羞红的样子太尴尬了。不过他好像忘了现在是夏天了,刚刚满脑子不可言说的画面,就让他有些燥热,现在用厚重的棉被将自己捂的严实。更是汗如雨下。偏萧炀没有任何要走的意图。不行,再捂下去他可能真要窒息了。顾凛大手一抓将锦被薅了下去,坐起身,有些怨怒的瞪了萧炀一眼。身后的动静引起萧炀的注意,他将头扭了过来,看向榻边坐着的人。顾凛在人扭过头的时候,就收拾好了表情,一脸没睡醒的懵状样,歪着头疑惑的看着人。“四哥哥,你怎么来了?”萧炀看他还是有些不自在,脸颊微红,掩着唇轻咳几声,“没什么,想来看看你。”这话又如何能问的出口,对象还是一个心智八岁的孩子。萧炀还真就拉不下这张脸。顾凛不是傻的,自然知道萧炀是来做什么的。他不问,他也轻松些。因为顾凛也不清楚该如何回答。萧炀继续低着头在那坐着,顾凛从地上捞起长靴,套在了脚上。从架子上拿起一件红色长衫,紧了紧腰带,便穿好了。顾凛的脸是那种带着硬朗的美,身上的红色倒真是跟他相配。上面刺着的金线更是将贵气凸显出来,有那么一瞬间萧炀看他的时候,真将他当做一个大人,不是一个孩子。旋即他摇了摇头,将脑袋里这不合时宜的想法摇了出去。从椅子上起身,走近人。在顾凛的身后停了下来,从桌子上拿过梳子,手落在人肩头。顾凛从铜镜里看着萧炀的身影,仰头,两人四目相对。“四哥哥。”“别动,朕帮你将头发束起来。”顾凛乖乖的将身子坐好,脖子直挺挺的,头更是丝毫不敢乱动。萧炀的动作有些生疏,但好在动作轻柔,没有将人给薅疼了。他的手常年都比较冷,从脖颈处往上收头发的时候,指尖不经意间摸过人的脖颈,惊得顾凛浑身颤栗。“怎么,朕弄疼你了吗?”萧炀带着几分担忧问道。“没有没有,四哥哥的手有些冰,凛儿被凉到了。”顾凛回道。这倒是萧炀没想过的,他手确实比一般人凉,为了避免在凉到人,他将两只手放到一起,哈了哈气。试图让手暖起来。顾凛就坐在下面,萧炀哈手呼出的热气,多多少少有些吹到了他的脖颈处。热气落在脖颈处,酥酥痒痒的。竟惹得顾凛的耳尖都有些发烫。不自在的伸手揉了揉。萧炀的手重新放回脑袋上的时候,顾凛又恢复了正襟危坐的模样,任人摆弄。瞧着他今日的衣服,萧炀特意挑了一只黄金发冠给人束发。他将簪子穿过发冠,用手轻轻扭了扭,将其摆正后,从铜镜里端详一番后才道,“看看。”顾凛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俨然就是一副少年郎的模样,“好看,四哥哥梳的比所有人都好。”眼睛清亮的看着人,笑着。“什么好看啊,为师也想瞧瞧。”门外传来穆神医的声音。顾凛起身,小跑着去跟人炫耀萧炀给他束的发。还没跑出去,穆神医跟刘福根两人就进来了。刘福根往旁边躲了躲,拱手道,“见过世子。”穆神医拉着顾凛,来回转了转,摸了摸胡子,脸上带着笑,“不错,不错,确实好看。”刘福根看见远处的萧炀,张了张口就想说,被萧炀一个眼神给制止了。他走近三人,略带谦虚道,“没经验随意簪的,主要还是凛儿长的好看。”“陛下,您就别夸这个傻小子了,不然他又要找不着北了。”穆神医看着顾凛,笑着回道。笑归笑,穆神医可没忘了正事,他指了指桌子上的药,“陛下,您在这,便喝了吧。”喝完药后,穆神医的手搭上萧炀的手腕,给人把脉。他脸色微沉,看向人道,“陛下昨日做了什么?”萧炀的脸一下子红了,舔了舔嘴唇。还没等萧炀想好怎么回答,顾凛便插了一嘴,回道,“师父,四哥哥,昨夜尿床了。”:()匹马戍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