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奏陛下,臣有话启禀。”萧炀也是火气上头,压根就没看这人,道,“奏。”“臣认为京都发生了两起灭门惨案,最近有些人心惶惶,墨奕寒将军回京多日,臣认为他是目前京都治安的不二人选,完全可以消除百姓的恐惧。”此言一出,萧炀看向他的目光也多了几分认真。开口道,“所以爱卿的意思是让墨将军守卫京都治安?”那人不卑不亢道,“是,臣正是这么想的。”此提议一出,就有不少胆小的官员,连连附和,“臣觉得李大人所言极是,臣附议。”“臣附议。”“臣亦附议。”看着如此整齐划一的附议声,萧炀还有些不适应呢。让墨奕寒接任京都治安,萧炀不是没有想过,当时就是害怕有人会阻止,才一直没有将这事放到明面上来说。现在确实是一个顶好的机会。萧炀以退为进的装出一副略显为难的样子道,“此事,朕在考虑一下吧。主要是朕害怕墨将军不肯。而且他毕竟是边疆主帅,贸然接替京都治安,也不是一件容易事。”李大人适时回道,“是,一切听陛下的。”那些附议的人,可就没他这般安静了。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接二连三的朝地上磕头,嘴里喊着要萧炀救救他们。就允了墨奕寒接任京都治安吧。萧炀继续没有说话,就冷眼旁观着。那群人一瞧这条路走不通,一个个又去求墨奕寒了。他们也顾不得什么文人的傲骨,一个个跪在地上,伸手扯着墨奕寒的衣服,求道,“墨将军,京都现在人心惶惶,您救救我们吧,求您接任京都治安吧。”墨奕寒一时间也有些懵,他哪里见过这样的场合。边疆八年,他一向都是铁骨铮铮的,流血不流泪的。在他的带领下,镇远军全军上下,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现在看着这一个个哭天抹泪,所谓的文官,他便觉得不屑。但面上不好露出其他的表情,只能绷着一张脸,伸手将那些人一个个扶起来,“各位大人,你们这不是折煞奕寒了吗?我作为一名军人自然是以护卫百姓为首任的。”“从今日开始,我每日都夜巡京都。”墨奕寒都做到这般让步了,那群人依旧不依不饶的,“墨将军,您就接任都尉一职,护卫京都治安吧。”萧炀握拳掩唇轻咳了几声,道,“清臣,你看各位大人如此希望你接任,不然你便如了各位大人的愿,接任都尉一职,也算为朕分忧了?如何?”清臣是萧炀在墨奕寒弱冠之年,特意赐给他的字。取自志行清白,清正廉洁之意。墨奕寒拱手道,“臣一切听从陛下安排。”从朝堂上下来,萧炀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舒心。他没有坐轿子,而是带着刘福根走着前去见了穆神医。一路上刘福根能明显的感受到萧炀的开心,他唇角那一丝清浅的笑,就没停下过。刘福根也心情极好的跟着他笑了起来,一张脸皱纹更多了。索幸这宽阔的路上,就他们两个人,刘福根也放开了,笑着道,“陛下,有了墨将军,您便不是一个人单打独斗了。”萧炀点了点头,便算是默认了。他没将顾凛的事告诉刘福根,一是怕吓到他,二是让刘福根去找顾凛的麻烦。三是刘福根年纪大了,他也不想将人卷进这乱七八糟的事里。不多时俩人就到了穆神医的住处,刚进院子就险些没被那冲人的草药味儿给熏出来。“穆神医,穆神医?”刘福根喊了两句,没人应答,萧炀便坐在了院子里的石凳上。撑着脸,看着冒烟的药房。此刻,他还真有些担忧,穆神医将他的屋子给点了。刘福根给他倒了杯茶,皱着鼻子,有些担忧道,“陛下,要不先回寝殿,等半个时辰后再来?届时这药味儿也该消散了。”他也是怕这味道冲撞了人,才这般提议的。萧炀笑着摇了摇头,“不必了。这药味儿刚开始闻的时候,是有些不舒服。但现在闻得久了,倒觉得挺不错的。何况这些年朕也早就习惯了,再等等吧。”“是。”刘福根站到了一旁,用手里的拂尘一点点挥动着,试图帮人赶赶味道。一盏茶的功夫,穆神医一脸黑乎乎的从药房里钻了出来。看着活像一个叫花子般的人,萧炀愣了一下,很快就接受了。从袖子里掏出一小块明黄色的帕子,递了出去,“穆神医,您擦擦脸。”穆神医也没多想,随手便接了过去,拿过帕子便在脸上胡乱的抹了一把。刘福根伸手想去阻止他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然后在三个人的目光下,一块跟刚从碳里捞出来的黑帕子出现在他们眼前。这时穆神医才反应过来那帕子的颜色,这可是皇帝的帕子,他就这么用了。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还,还,还弄得这么脏。他有些不自然的用手背揉了揉鼻尖,打着哈哈,试探的问出口道,“陛下,这这,这帕子您还要吗?”穆神医已经做好死的打算了,只要萧炀说还要,他立刻就冲进药房里,扑进那炼丹炉里。“穆神医,不用这般紧张,就是一块帕子而已。”萧炀从他手里将帕子拿了过来,换到另一面干净的上面,轻揉的在人鼻尖上轻擦了擦,“鼻子上又蹭到了。”萧炀这动作,简直要吓死穆神医了,他一动不动的,看向萧炀。等萧炀将帕子重新塞进他手里,他才想起来要说话,结结巴巴道,“多多多谢陛下。”“不知陛下今日前来,可是身体不适。”他说着手就摸上了萧炀的脉。萧炀任由他把脉,等人把完后道,“多亏了穆神医这些天的调理,朕的身子已经好了大半,快痊愈了。今日只是想让您帮刘福根瞧瞧。他最近腰不好,还有一到冬季他的腿就打不了弯儿。您帮他看看怎么调理一下。”“好,我看看。”刘福根眼泪都快出来了,他真没想到,萧炀这么关心他,将他的病症说得一清二楚的。穆神医将手搭上了刘福根的脉,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年纪大了,受不得寒,腰落下了病根。只能靠按摩跟针灸缓解。“那就有劳穆神医了。”“陛下哪里的话,我这就帮刘公公扎几针。”刘福根有些不舍得三步一回头的看向萧炀。“行了行了,你去吧。”萧炀朝他摆了摆手,让他放心道,“在皇宫里,出不了事。”两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后,萧炀摇着头轻笑了几声,“这个刘福根啊,朕都多大了啊,还跟小时候一样,不放心朕。”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那陛下说说,您今年多大了?”:()匹马戍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