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几人如同小鸡啄米般,齐刷刷地点头。赵伯睨了他们几眼,面上嫌弃着他们。嘴上却诚实的多,将人往自己面前聚了聚,压低声音,开始讲故事了。“王爷之所以对穆神医这么好,是因为他们认识很多年了。”一个侍卫问道,“很久吗?”赵伯的眸子变得深远,思绪越飞越远,最后慢悠悠道,“很久了,当时王妃还活着。穆神医是王妃的师父,他救了王妃跟王爷的命。”“俗话说得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王妃将他当亲生父亲对待,王爷自然跟王妃一样。”听完赵伯的话,几人心下了然。怪不得王爷这般害怕穆神医,是有这层关系在的。讲完故事的赵伯开始赶他们了,“行了行了,该干嘛干嘛去吧,一堆人凑在一起像什么话。”听完事情的始末后,好奇心得到了满足,也就散开了。顾凛生无可恋的被穆神医,从前厅一路拖拽到凌霄殿。正巧碰到一众侍卫婢女们,拖着一桶桶的猛火油,往朝霞殿赶。穆神医瞧着那剂量,都可以将半个王府给烧没了。他好奇的上前拦住一个侍卫。那侍卫虽然没见过神医,但听其他人说是一个须发尽白的老者。这眼前的不就正好是那个人吗?他赶紧将手里的那桶猛火油给放下,朝人作揖,“见过神医。”穆神医本就是个不拘小节的人,“不用这些虚礼。”眼睛瞟了瞟那猛火油,“这是做什么?”那侍卫回道,“这是王爷吩咐的,让我们去将朝霞殿给烧了,去去晦气。”“朝霞殿?”穆神医猛的想起来了,那不是离凌霄殿最近的一座挺大的宫殿吗?好好的,烧什么房子,顾林白这个败家子。顿时火就起来了。袖子一撸,腰带一紧,手攥上那木桶的时候,胳膊上的肌肉,都薄薄起了一层。他提起那桶猛火油就去找人理论。穆神医那风采,丝毫不像已经七十多的人。那动作,神态,就跟一个三十而立的人一般。侍卫看了看穆神医利索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的胳膊,他陷入了深深地怀疑。顾凛注意到那侍卫的小动作,一时间没忍住,笑出了声。穆神医听见他的笑声,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宝贝徒弟。扭头看了他一眼,“徒儿,跟上为师,为师现在带你去跟大傻蛋算账。”顾凛在穆神医看不到的地方,嘴角直抽。就是说,有没有可能那个大傻蛋是他亲爹。作为人家的徒弟,也没理由不听。正巧顾凛想看顾林白吃瘪的样子呢。谁让他将自己“卖”给了这个怪老头儿。顾林白正坐在书房里,处理政务。突然“嘭”的一声,将他书房的雕花镂空窗户给打断了,从外面钻进来了一颗白绒绒的脑袋。已经十多年没这“待遇”了,顾林白身形微颤,稍稍缓了缓心神。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平复一下被惊吓到了的心,“穆神医,您都这么大的年纪了,怎么比孩子还孩子,走窗户这个习惯怎么还没改。”“你别胡说,我正儿八经走的门。”他还怕人不信,还特意将埋进门的右脚给收了回去。重新进门。穆神医将那桶猛火油,“咚“的一声墩到了顾林白眼前,眼睛瞪的浑圆,看着他。顾林白也被他看得发毛,心想自己也没惹这怪老头儿啊。这又在发什么疯?穆神医看顾林白没有任何的自觉,连解释的想法都没有。手里的银针已经按耐不住了,他开口道,“看看,这是你干的好事,今日我一定要把你扎成智障。”他还怕顾林白挣扎不好扎,伸手扯住他的胳膊,就朝顾凛喊,“好徒儿,快来帮师父按住他。”顾凛看看顾林白,又看看穆神医。最后一步步朝顾林白走去。就在他要伸手碰到顾林白的时候,顾林白慌了,他慌了。急切喊道,“凛儿,我是父王,你,你要大义灭亲吗?”顾凛看着他,现在倒是不傻了,满眼真诚的直视着顾林白,“父王,您不是跟我说,要我听神医的话吗?”顾林白快被他给气得吐血了,“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听话呢?”嘿,当着他的面这么说他的宝贝徒弟,不能忍。穆神医一拳就捶在了顾林白的后背上,直疼得人闷哼一声。等气出完后,他才问人原因,“说说吧,为什么要烧家?”“不是,这真没有。”顾林白刚反驳一句,就被穆神医一个眼刀给吓了回去。“就是觉得那座宫殿,不好,想拆了,但又嫌麻烦,所以火烧来得快些。”顾凛听他这么说,眉头就一直没有舒展开过。他扯了扯顾林白的衣袖,“父王,您是要将宋静兮跟她住过的地方,一起毁了吗?”顾林白愤恨地看着顾凛,你真是父王的好大儿,生怕父王头上长草的事,别人不知道。,!要不是看在自己亲儿子的份上,他早就死了不下十回了。“自然不是,朝霞殿建成好久了,木头都被虫子给蛀了,朽了,该重建了。”穆神医一副不吃他那套的样子,半靠在桌子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顾林白,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编,你继续编,你看我信不信。穆神医转身,踮着脚尖,勾着顾凛的肩,一副哥俩好的模样,笑嘻嘻的凑近顾凛,“好徒儿,发生了什么,好好跟师父说说。”眼看顾凛就要张嘴了,顾林白破罐子破摔,挥了挥手,烦躁道,“不烧了,不烧了。”“早这样不就好了嘛。”他朝顾凛眨了眨眼,“徒儿,药房有了。我早就看过了,朝霞殿用来晾晒药材,再好不过了。”对于顾林白的事,他也不是真的想知道。牵着顾凛的手就出了书房。临走前还不忘给顾林白留下点东西,“那猛火油送你了,想烧就烧你自己的书房吧。”都已经出了书房了,穆神医又折返回来,扒在门上,提醒道,“点火的时候,顺着风,那样燃的快。”顾林白从重新见到这老头儿的第一面,就一直处于下风,被他追着骂,追着挤兑。气都要气死了。他真的后悔了,后悔留下他。顾林白看了看那破破烂烂的窗户,烦躁的使劲捏了捏眉心,将整个上半身靠在椅子上,微阖着眼,“赵伯。”听到召唤的人,出现在了顾林白眼前。他指了指窗户上的大洞,“去,找人将窗户修好。”“是。”赵伯往外走的时候,顾林白继续道,“盯着点穆神医,他要改造朝霞殿,本王怕他将王府给拆了。”:()匹马戍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