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惜突然打断了她的话,一字一顿:“我不学!”
花月眠一愣,从镜中看见身后那人不可抑制的怒容,倏然冷笑了一声,缓缓道:“有本事,这话你同炎迦说去。”
宁惜登时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白藏(4)
厅堂里,阿大提着一颗人头,正在同炎迦禀报任务,门外宁惜突然闯了进来。
炎迦头也不抬,冷冷道:“没规没矩的东西。”
茶杯凌空飞来击中宁惜的膝盖,一阵剧痛,宁惜索性跪了下来,沉声道:
“我不学色杀。”
炎迦这才抬眸扫了她一眼。
“我不学色杀!”
炎迦起身,施施然走到她面前,淡淡道:“再说一遍。”
宁惜第一次抬头,倔强回视那冰冷无情的双眸,坚定道:“我死也不学色杀!”
炎迦就这样低头看了她片刻,突然笑了,“你似乎忘记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既然如此,我就如你所愿。”
“来人,送去刑室。”
“主人——”
阿大开口欲说什么,被那若有实质的目光瞥了一眼,
“怎么,你也想去?”
他顿了顿,终于还是低下头。
他们的命,从来不是自己的。
暗堂刑室的惩罚向来残酷,宁惜曾一次任务失手被罚,被折磨了两个时辰,那次她几乎以为自己会死在那里,事后在床上像死狗一样躺了十天,伤口还未愈合,便是开始下床继续出任务。
身上被鞭挞了一夜的伤口已经疼到麻木,泼上盐水后再一次疼得撕心裂肺,她被绑着双手凌空吊着,脚尖刚刚能碰到地面,双臂似乎已经脱臼,不过这些已不再重要。
意识模糊中,凉水泼了满脸,她勉强睁开眼,看见那个像地狱修罗一般的身影,站在她面前。
“杀了我吧。”她含糊轻喃。
“呵,我竟从不知你是这般有骨气的人,你以为我耗费这般心血将你养大会这样轻易放过你?不听话的人自有她的下场,我有的是方法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炎迦慢悠悠的开口,似是享受着猫捉老鼠的游戏般悠闲。
宁惜重重咳了两声,嘴角流下血迹,她空洞的望着前方,轻笑着说:
“当年是你将我从妓院里救出来的,没有你我可能早就死了,活着也是生不如死,所以我的命是你的,杀人也好放火也好,我听你。而今你却叫我再去做妓、女,那你不如一开始就任我被人糟蹋,我宁可从小就被千人睡万人骑,还能落个衣食无忧,安稳清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