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突然识相,柳叶和柳絮似懂非懂,林通就更惨了,完全不知道这女人怎么就开窍,不再纠缠大小姐,他是直摸头:“还算有点良心。”萧天洛也没有恨铁不成钢的心情,这是林通的好处之一,没规定人必须世故圆滑。陆水仙不再纠缠,只是找祝久儿要了一个可以躲起来不为外人知道的地方,第二天一大早,柳叶过去查看,发现陆水仙已经不在房间里,人去楼空。得知这消息,祝久儿并不意外,她对一边正皱着眉头吃饼的萧天洛说道:“你故意暗示她去投靠二皇子,她倒是领会得清清楚楚。”“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小的哪有暗示,此事和小的及侯府有什么关系?”萧天洛狡猾地说道:“是大小姐拎得清楚,不愿意掺和,把人赶走了。”他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反正口说无凭,只要人不在侯府庄子里就行!祝久儿嘴角扬起,这个萧天洛长着一张正义凛然的脸,其实也是一肚子的坏水,不过甚得她的心意,陆水仙有些聪明劲,顺着萧天洛的提醒一想就知道自己要另寻高枝才能护自个。三皇子肯定是不能行了,都要对她下毒手,那揭发此事的二皇子便是最佳人选。二皇子正想借机向三皇子开刀,送上门的陆水仙,肯定是不要白不要。至于她将来又有什么下场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这路是自己选的,后果自负。提到陆水仙,柳絮就想到瞎了眼的表少爷:“表少爷多半还以为那花魁出淤泥而不染,自己是真怜香惜玉之人,欸,这些青楼女子倒也是有本事的。”“也并非所有花魁都如同陆水仙这般,陆水仙之前的那位是当真刚烈,倒不是挂羊头卖狗肉,可惜红颜命薄,早早地就去世,不然哪来现在的陆水仙。”祝久儿说完,发现萧天洛目光灼灼地看向自己,暗道一声糟糕,是不是说得太多了。那种诡异的违和感又一次出现,萧天洛一边啃着饼,一边想,全府上下的家丁、护卫、丫鬟眼里,祝久儿就是温室里的花朵,但事实她除了是个花罐子,处事极为周密利落。这固然可以解释为受过老侯爷和老夫人的教导,侯府就没有歪苗子。她是身子骨弱,又不是心理和脑子弱,但是身在闺阁之中,两个贴身丫鬟也随身侍奉,她们知道的事情却不少,祝久儿到底是弱,是强,他居然有些迷惑了。萧天洛心事重重干吃着饼,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他不是什么至纯至善之人,也没指望祝久儿清澈得能一眼看到底,问题是现在他能弄懂的成数太少。一边的林通看萧天洛好像没食欲,赶紧给他装上一碗羊肉汤面片:“哥,是不是太干了?”看着林通,萧天洛心道这世上还是有一眼能看到底的人,愚蠢时都显得那么清澈。祝久儿失言以后就不怎么开口,真是说多错多,再这么大意,老底都要掉没了。花魁陆仙儿的事就这么一阵风地过去,这中间最大的收获莫过于发现庄头候选人中有一位能顶事的,就是那位陈伯,关键时刻敢站出来,直接被放在首位考察。祝久儿将他们三人放在不同的位置管理那里的劳工,以此来观察他们的能力,这一天下来,陈伯是获得他们的一致赞扬,祝久儿心念一转,新任庄头大概就是他了。为了稳妥起见,祝久儿准备再观察三日,傍晚时分,有人来报,说是有贵客经过庄子,想入庄歇息,再看递来的铭牌,竟然是三皇子朱则章。“他怎么来了?”祝久儿眉头皱起:“他正处于风口浪尖,昨夜入庄搜查不成,难道还想亲自来找人?他会这么蠢?”萧天洛无言道:“大小姐忘记了,那帮人可没有说自己是三皇子的人,咱们可以咬死不松口,那位也一样,昨夜的事情不提才好。”这话点醒了祝久儿,她现在是如临大敌,一来她本就不愿意面对这几位皇子,二来陆水仙前脚刚走,他就来,这中间发生何事她还不知,虽说可以嘴硬咬死不知,能不惹麻烦才好!那个陆水仙也真是的,这么大的地方,偏要往他们庄子里跑,害人不浅!贵客来临不得不迎,祝久儿叹口气,整理好衣衫,带着萧天洛他们出门相迎。庄子大门前,数匹俊马停在那里,那些马匹个个毛色发亮,居中的那匹马尤其高大,耳如柳叶根一握,颈长如凤似鸡鸣,口叉深牙齿远,舌如垂剑色莲形。萧天洛直咋舌,好马,好马!骑在这绝顶好马上的正是三皇子朱则章,他穿着黑色劲装,瞧着人模人样,要是忽略掉他眼下的两团乌青的话,还是个风华正茂的好青年。瞧着这三皇子,萧天洛脑海里浮现的是空虚公子的形象,这副样子就像是被酒色掏空。想他宫里宫外奔走,里外都是女人,一个人吃不消。三皇子看到祝久儿出来,眉色微动,什么宫里的小侍妾,果然是云泥之别,还是正主合他的心意,这一看,三皇子心中荡漾,差点变成夹子音:“祝小姐。”祝久儿在外面就是弱风扶柳,眉眼这么一垂,看得人直生怜惜,恨不得代替丫鬟扶她。三皇子翻身下马,祝久儿屈身,声音微弱:“见过三皇子。”萧天洛差点吐血,这女人演起来真绝啊,平时在府里是看着娇弱,但也没这么惨吧。尤其来到庄子以后,他感觉祝久儿的中气都变足了些,说话的时候比在府里有力多了。“不用多礼,不用多礼。”三皇子连呼吸都放轻了一些,生怕自己一个大喘气,把这病美人给吹地上去:“本宫出来打猎,经过侯府庄园,远看真是美不胜收,所以想借处休息。”“三殿下大驾光临,自然是欢迎至极。”祝久儿手执绢帕半遮着嘴,轻咳道:“小女子身体不佳,不能久站,三殿下,快里面请。”:()大楚第一赘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