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八爷仰天长叹一声,道:“老夫当年也是玉树临风,倜傥不羁的公子哥。不知多少异性对我迷恋。”“经历岁月磨练,老夫看破红尘,我独自一人来到这乐游山修炼,遇见一条白狐与黑狐,两狐十分灵性,常常为我摘来瓜果充饥。”“经我指点一番,两只狐狸渐渐开窍,炼化横骨,修出人态。”“从此,她二妖拜我为师,自称玉面、琵琶。日久天长,二妖对我暗生情愫,可我如何能做出违背伦理之事……想着法子将二妖赶走……”“某一日,我喝的酩酊大醉,黑狐琵琶哭得梨花带雨不愿意离开,表达了对我的爱意,我……我一个把持不住……哎,不说了……”“这一事发生,情同姐妹的两妖大打出手,若非我出手制止,只怕二妖恶斗致死。我愧对于天地,愧对于她二妖……”“至此,便独自隐居在这幽幽洞,再也不见她二妖。如今她姐妹虽不见面,但常有书信来往,也算是一笑解千愁了。”温琰、子牛二人听罢,默不作声。侯八爷摇了摇头,飞回佛像,伸手摸了摸,掏出一个碎裂的镯子,非金非石,制作古雅。他将镯子连同一幅画卷丢给温琰,道:“去吧!将这东西交给玉面。她看完字画自然不会为难你们。”温琰抱拳道:“多谢老前辈帮忙。”两人辞别侯八爷后,出了洞外,已是夕阳西下,急忙返回吴秀才的草屋,却不见他的身影,难道他被玉面娘娘掳去了望月洞?二人离开草屋后,来到一处洞外,此地结构错综复杂,还掺杂着腥臭之味。阴气森森,管教平民路人不敢靠近。洞门被大石封闭,上刻“幽月洞”几个大字。突然,洞崖之上跃下一个短衣狐面人,挥舞着长叉,喝道:“来者何人?竟然私闯望月洞!”温琰毫不畏惧,道:“去告诉你家娘娘,路人甲乙求见!是你家娘娘约我二人前来相见。”“陆仁、贾宜?候着……”守门狐妖心中不停念叨着奇怪的名号,在石门有节奏的敲了敲,石门自下而上升起,慢悠悠的走了进去。子牛坐在一旁,环顾四周地势,道:“师兄,也不知侯八爷话中真假,该不会与这玉面娘娘一起设下埋伏,故意将咱们骗入洞中,做了刀下鬼。咱们要留个心眼,以防不测。”温琰点头认可:“不错!你小子平日里糊里糊涂,紧要关头倒是个明白人。”子牛摸着肚子笑道:“师父常说妖鬼善说谎言,莫要轻易听信。”“哈哈哈。”温琰笑道:“那就对了!师弟你过来,听我细说,进去之后,你我如此……”“我家娘娘有请!跟我来……”守门狐妖大步出洞,朝着二人招了招手。温琰、子牛二人随着狐妖来到一处石室,宽敞明亮,石壁细白如玉,四角垂着四挂珠球。香炉点着熏香,布置的像是闺房,玉床玉几,锦褥绣墩,陈设华丽到了极致。只见玉面娘娘一身轻纱,坐在台上,轻柔抚琴,道:“你二人只身前来,八爷呢?为何他不肯来见我!”琴音越弹越急,像是暴雨骤风,让人心神不安。温琰直言不讳道:“侯八爷没有来,但他托我转送给娘娘一件东西。”“铮……”琴音戛然而止,玉面娘娘一手压在琴弦之上,目光闪过一丝异样,急切问道:“是什么东西,快让我看看!”温琰笑了笑,道:“孩子呢?你将孩子还给我,我自然会将东西交给你!”“哈哈哈。”玉面娘娘仰头大笑,杀气腾腾瞪着温琰,喝道:“找死!”她身后一条白尾如柳条摇曳,伺机而动。“住手!”温琰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乱动,取出那幅字画,手指燃着一股烈焰,讪笑道:“你若敢妄加动弹,我便焚了这幅字画。侯八爷想告诉你的话,都在这幅画里。”“你!”玉面娘娘静下心来,皮笑肉不笑,“除了字画,八爷还告诉你什么话?要不你我坐下来谈,奴家让下人准备一桌酒席,咱们欢快畅饮,无话不谈,那可好?”她搔首弄姿,双目犹似一团烈火,撩动心扉。温琰面色一凛,冷冷道:“废话少说,少来这套温柔乡,快快将孩子还给我!不然的话,我烧了字画!”玉面娘娘咬牙切齿,哼哼冷笑,道:“孩子我还给你便是。”不一会儿,吴秀才抱着襁褓,缓缓走了进来。温琰给子牛使了个眼色,子牛护在吴秀才身旁,看了一眼怀中襁褓,道:“师兄,孩子好着呢!”温琰道:“师弟,你带着吴秀才和孩子先离开这里,我稍后便到。”吴秀才一把将襁褓递给子牛,道:“小兄弟,你先离开这里!玉面娘娘不会为难老夫。快走!”子牛抱着婴儿,看着温琰,道:“师兄,你小心些!我等着你!”玉面娘娘冷冷一笑,道:“又非生死离别!何必如此述情。人啊!真是个奇怪的东西,常常将情字挂在嘴巴,却不知情为何物。”“哈哈哈。”温琰不屑大笑,道:“妖也懂情?那你告诉我何为情?”玉面娘娘笑了笑,招手道:“你想知道?那你到姐姐身旁来,姐姐亲口告诉你。”温琰道:“你放了其他人先走,有什么甜言蜜语,咱二人慢慢说。”玉面娘娘道:“他要走便走,我又没拦着他。”“师弟,还不走!”子牛抱着孩子扭头便走,三步并作两步,离开石室。:()雀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