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还做了很多荒唐的事,汤煦恩都不好意思说,真是难以启齿。
比如在温泉酒店那一整个星期,他们除了吃饭就是在床上,或是在温泉池里,基本不穿衣服。
去其他地方玩也差不多。
每天睡到自然醒,下午和傍晚随便逛一逛,季巍会给他领路,安排得纹丝不乱,总是微笑地对他说:“当年我来这里的时候就想着要是有哪一天能带你来看看就好了。”
大概是这个意思的话一路上他说了好几次。
头几天早上起床时,汤煦恩睡醒都比季巍晚,一睁开眼睛就看见季巍望着自己,眼神温柔,他每每觉得羞赧,季巍却说:“我还是觉得不真实。”
“我总怕一切是一场梦,等我睡醒了,我们还是只是朋友。”
“虽然是朋友也不错,我原本只想跟你做一辈子的朋友,但要是能当爱人就再好不过了。”
其中有个意外,偶然在路上遇见了季巍在国外念书的一个同学。
于是大家聚了一顿餐。
同学说:“恭喜你如愿所偿,跟你的初恋结婚了。”
汤煦恩有些羞恼,不免抱怨季巍说:“你怎么到处跟人说啊?”
他们结婚的消息是通知了亲戚的嘛,每两天季巍的表弟表妹们全来送祝福了,言语之间仿佛早就知道季巍喜欢他了。
汤煦恩就恼过一回。
同学不懂中文,不过大概也能猜到汤煦恩说了什么,感觉自己捅娄子了。
季巍赶紧说:“我只说过一次,真的,还是在喝醉的时候。”
汤煦恩反应迟钝,都回国了,他还在琢磨这个事。
他疑神疑鬼感觉除了他自己,好像所有人都知道季巍喜欢他。
季巍那么喜欢他的话,那是不是该有点仪式感?起码布置下新房嘛。
大概还是布置了一下的,买了新的被单被套等等,今晚上穿的睡衣也是新的。
在卧室里,还多加了一张书桌,给季巍办公用。
季巍非要打一张跟他家老桌子一模一样的,以至于大费周章。他这桌子乍一看不起眼,汤煦恩也不懂,祖上传下来的,等老木匠过来看了以后,说这书桌是金丝楠木的木材,榫卯结构,罕见珍贵,应当还用防蛀的香料仔细熏过,凑近了闻有点香味,所以才几十年不烂不蛀。
汤煦恩开玩笑说:“早知道它那么贵,当初我卖掉它估计就能直接还清欠债了。”
季巍哪能不清楚他是在说笑,拔步床都没拿去卖掉。
在季巍的布置下,这个后院住宅的区域被他弄得颇为雅致,虽然不古不今、半洋半中,但他们自己喜欢就行。
季巍不是第一次睡在他这张床上,但是留宿跟正式住进来还是不一样。
汤煦恩感到难以描述的紧张。
关了灯。
放下床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