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至少是独掌一宫的正神。像暮城主这种都不够格。
而楚娴方才管温倾时叫“青——”
“青”什么?
宛芍搜肠刮肚地把知道的正神全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没有带“青”字的。
就除了从前的废太子昙清。
但此人早已烟消云散,是整个上界的禁忌,显然不会是温倾时。
温倾时他到底是……
宛芍蓦地想到另一个思路,瞳孔一张。
楚娴起先想喊的,不会是“倾时”两个字吧?
可也不像啊,楚娴分明就是在用对师长的态度,对待温倾时。
宛芍突然无法控制地有些难受。
温倾时显然在身份上对她有所隐瞒,甚至……是欺骗。
想想从一开始,她自阿胜手里拿到玉牌,莫名其妙结识温倾时,这种冥冥之中如同有一只手把一切都拨到一起的感觉,宛芍不是没怀疑过。
只是因着同温倾时投缘,又不见他有什么目的性,她才愿意相信他。
可……
不。宛芍又告诉自己,温倾时始终没有恶意,还从暮江天的银剪下救过她,更答应为她手抄《酒谱》。
或许他是因为什么理由,才没有透露他的真实身份……
陷入在思索中的宛芍,听见温倾时唤她时,才发现周围的人全都盯着她看,这才意识到,温倾时唤过她两声了。
“抱歉,温公子。”宛芍忙赔罪,“我刚刚走神了。”
“无妨。”温倾时的语调还是那么愉悦,只是他说罢停了一停。
隔着玉牌,宛芍看不见他此刻的神色,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片刻的沉默有点窒息,更觉得温倾时在用一种穿透性的目光审视她。
过了一会儿他开口:“宛芍美人,可否借一步说话呢?”
宛芍微怔,答:“好,您稍等。”
然后对着众人笑了笑,又耐心地劝孩子们别跟着她,最后走到远离人群的一处角落,方说道:“温公子,您说吧。”
她听见温倾时问她:“你刚刚在想什么?”
这样直截了当地问进她的内心,倒让宛芍语结:“温公子,我……”
也许她该说谎的,可她总是坦诚得惯了,无法在第一时间就反射性地用出谎言。
不想,却听温倾时柔和了语气:“我知你听了我同楚娴的对话,定要多想,是吧?无妨,等时机到了,你就都知道了。我不是暮江天,做不来骗你的事。”
“我……”宛芍莫名有些双颊发烫,温倾时,连她这点“一朝被蛇咬”的心思,都看出来了吗?
温倾时又笑道:“好了,就不打扰你了,你便专心着眼于杭城的事吧,宛芍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