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士兵一拥而上动起手来,卢修文怒吼反抗。被踹翻捆了个结实,嘴也堵的死死的。贺远打开后箱门,看着卢修文被塞到里面,对几个士兵说道,“我再说一遍,今天谁也没看到我,忘了今天的事儿,不然以后死到临头,谁也别埋怨我心狠。”说着开门上车,见薇薇安还是坐在车里,脸色平静。心想小姑娘有进步了,稳重多了。看看手表,六点多了,时间应该还来得及。于是放慢车速,仔细观察四周情况,这时天也渐渐黑下来。贺远把车拐上前边一个僻静之处停车。弯腰在车座底下拽出一把二尺长的军用小铁锹,对薇薇安道,“干过农活儿嘛?”薇薇安满眼惊讶,“小时候去乡下玩时,干过几天。”贺远就把小铁锹递给她,自己下车,打开后备箱,卢修文在里面晃悠了半天,憋屈的要死,看见贺远还以为要放了他,挣扎着蛹动几下,眼神中充满希望。贺远却理都不理他,在他头顶上找出一把四尺长的大铁锹,又盖上后箱门。卢修文差点就尿了裤子,现在他终于知道了,贺远这是要挖坑埋他啊。早知道这个下场,自己装什么侦探跟什么踪啊。贺远在一处浅坑处看好地形,下锹就挖。薇薇安拎着小铁锹跟在后面,“是要杀了他埋这里吗?”“嗯!这人跟踪我,看到你在军官宿舍上车了,也知道你是谷清的女人,要是不干掉他,咱们这些人都得牵连进去。”薇薇安不再吭声,也卖力地挖起来。二人挖了十几分钟,挖出一个人形坑来。贺远让薇薇安上车等着,拎出卢修文,先把他身上所有东西都掏出来揣进自己怀里。然后将他衣服撸起来盖住脑袋,提到坑里,一枪了账,想了想,又从后脑补了一枪,这样卢修文整张脸全部打花,姥姥来了都认不出。这才挥锹埋土,能一切弄完,出了一身汗,看看手表,将近七点了。从北条由美到卢修文,短短半年时间,他已经亲手干掉了五个人,每个人都是必死该死之人,所以心中毫无挂碍。一脚油门,向榆堡镇赶去。在后视镜看了一眼薇薇安,贺远轻声开解道,“有些人,是你人生中的启明星,没有他们你就不知道方向;有些人就是钻到你身上的老鼠,毒蛇,它们不死你就好不了。这是人生不可避免的。过几年你就什么都懂了。”“今天的事,你最好谁都别说,就算别人不说什么,将来也会有不好的影响。”贺远不知道自己的话是不是真的能安慰到薇薇安,他也管不了那么多,自己认为该和她说的,说了就好。晚上七点五十五分,福特轿车终于准时赶到榆堡镇。贺远按照彭小六纸条的交代,把薇薇安委托给一对中年夫妻,又给了他们几十块钱,就和薇薇安挥手告别。来接薇薇安的是一辆拉满草料的大车,那对夫妻想得周到,还给薇薇安准备了一身农家衣服。贺远不知道薇薇安能不能成功到达延安,这已经是他不能左右的事情,总之,相信组织就是。晚上回到站里宿舍,已经是十点了。贺远上床就沉沉睡去。第二天,休假结束,开始军统生活的新的一天。这一天应该是个美好的日子啦。对贺远是如此,对东本五郎也应该是如此。经过医生近一周的治疗,调理,东本五郎胳膊内、外侧的肌肉撕裂有了明显好转,脱臼也被矫正了。“这两条胳膊的骨骼已经形成了不可逆的损伤,以后不能做劳累的工作了,因为随时可能造成习惯性的脱臼。”废人!东本五郎已经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听到医生的话,贺远,安幼贞,以及东本五郎本人,都是麻木不仁,这些都是他们意料之中的事了。安幼贞也参与审讯,这是军统默认的规矩,一般来说谁抓人谁审,这是不成文的规则,除非本人自愿放弃,或者得罪了上司,强行安排刑讯处的人来审。东本五郎这一周来打定一个主意,“我是在满洲国加入朝鲜国籍的朝鲜人,并不是贵国人,有任何问题,你们都应该和朝鲜国先取得联系,再来审问我。”没想到他的花样被贺远几句话就攻破了防御。“所谓满洲国我们并不予承认,你在我们不承认的地方加入别国国籍,本来就不具合法性,而且你说你是朝鲜人了,有合法的手续证据嘛?国籍证明,身份证,护照”“什么都没有,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当我们是三岁小孩?”“而且”贺远重点指出,“你在华夏成都是打着华夏人的身份开饭店赚钱的,你要是说自己不是华夏人,那我们首先就要没收你的全部财产,再说其他的。”东本五郎一见占不到便宜,又说,“我是双重国籍,既是华夏人又是朝鲜人。”“那现在你是用什么身份来接受我们的审讯?你想做华夏人犯法,再用朝鲜国籍脱罪,这倒是美事!你想的美事!”贺远道,“不如我教你一个乖,你说你是日本人,我可以给你找来日本使馆的人,帮你打官司。”东本五郎黯然道,“好吧!我承认我曾经刺探过一些情报,但是大都是些无关痛痒的普通情报,根本没有害人,而且很多情报都是从尹克森等大人物口中获得,他们无罪,我为什么就有罪?”贺远于是喊人带上莫乡和常扬。这俩人被成都送过来五六天了,陶宗房启明等人不能审讯东本五郎,每天就拿他们过瘾,把两人折磨的生不如死,能知道的都招过八百遍了。两人都被打怕了,一押上来就把在成都时,和东本五郎,也就是马汉权有关的所有事情都说了一遍。东本五郎越听脸越白,单就他俩说过的,自己指使干过的事情,就有杀人放火,抢劫强女干,敲诈勒索等等,每一条都够死罪了。:()谁让他来军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