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解员将田文静围在中间,由贺峥宇带领着回到押解车边。
眼看即将到达车门边,忽然一位押解员脚下一滑摔倒在地,拖慢了行进的速度,原本的保护圈突然出现了一个豁口。
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还未来得及重新布局,一个人影已经从围观群众中冲了过来。
一切也发生的太慢,慢到所有人在大脑里慢腾腾的反应:啊,不就是有人来了。
直到暴雨砸在每个人的脑袋上,砸在每个人的耳边,才唤醒众人的反应:“有人袭击嫌疑人——”
相柳顾不上打伞,也跟着
追出去,正看到两个孩子被田文静杀死的受害者父亲被众人抓住,整个人倒地,侧脸重重撞在地面上,溅起一片泥水花。
而被所有人围着的中央,一道血红从众人脚边随着雨水缓缓流向各方。
雨水落在她的眼睛里,刺的眼角发红。
却还是看到围观人群之中,任挚言撑着伞面无表情望着这一幕。
雪白的衬衣,将少年在这荒诞冰冷的世界,衬的碧玉无瑕。
四目相对,少年转身离开。
“任——”相柳下意识想要去喊,刚一开口雨水倒灌,令她下意识低头呕吐。
再等想追,贺峥宇已经撑着伞冲过来,相柳看到对方一脸担心,下意识指指任挚言离开的方向——
哪里还有人影。
“我们该回了。”
雨下的更大了,地上的血迹,很快就被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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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柳在卫生间将淋过雨的衣服拧干,将脑袋放在烘干机下面吹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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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案件已破,但没有一点点的轻松感。
受害者两姐妹去世之后,母亲因为受不了打击也惹不起当地李家,选择离家出走。父亲每天就在公安大院附近守着一个结果,最终却选择用这种方式完成自己的正义。
原本幸福的一家四口,因为田文静的闯入,最终成为绝户。
“相柳?”左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贺队要我问你好了没?”
“好了好了!”听到催促,相柳回过神,对着镜中的自己摇摇头,协助头发更快干燥。
之后,便将潮湿的外套搭在胳膊上,穿着依然潮湿的背心长裤出门——反正车上有暖气也有备用的衣服,回到车上再换。
“走吧。”低头的时候,还留着烘干机热度的头发滑落窝在锁骨,是这个深秋最后的温暖。
一阵暖风蒙面而来。
相柳本能的抬起空着一只手抓住,这才发现是一件男士冲锋衣,衣服竟然还是炙热的温度。
“欸?”没想到对方和自己一样,也想到用卫生间的烘干机暖衣服。
“穿上。”贺峥宇一只手提着行李工具箱站在走廊尽头仿佛是在观察天气被相柳打扰似的,面无表情道。
他依然穿着半湿的衬衣,衣袖挽至肘间,已经有些发皱。
“不用。”相柳走上前,将衣服
还给对方:“我——”
“——如果你喜欢我一直用这种眼神看你的话。”随着相柳一只手拿衣服一只手递衣服,背心下的山峦起伏被贺峥宇眼神瞄画了个遍,喉结滚动,眼帘再次抬起,又是一脸的波澜不惊。
穿背心并不色情,奈何被观赏很色情。
穿衣服的琐碎声在走廊响起。
看到相柳低头乖巧的拉拉链,整个人被套在自己的衣服里,贺峥宇这才别过脸长呼一口气,一口热血压下去,大步下楼。
“你用的什么香水,香的我头晕。”相柳整个人被贺峥宇的香水味烘盖,淡淡的是香气,现在浓重到相柳觉得自己进了阵,走路都是晕晕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