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今安伸手想要扶我,被我拒绝
他也不气恼,把粥放在床边,淡淡看着我笑:「安然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连生病都察觉不出来吗?那要是这样,我可要怀疑连身体都照顾不好的你,有没有足够的能力管理好公司了。」
陆今安看似关心的话,确实在嘲笑我无能。
他知道李倩倩的小把戏。
他允许,他纵容。
现在他又想借口收回我手里的权利,但怕强行实施干扰公司内部安宁,所以先暗示我,想我主动交出一切。
我咬紧牙关,指着门口道:「出……滚出去!」
「你能不能别作了。」陆今安脸上多了几分愠怒,「我是男人!男人!」
毛淼恰时出现,把陆今安和李倩倩请出病房,然后安抚我。
「安然姐,陆总不像那样的人,或许就是逢场作戏?这么多年又不少。」
她给我喂粥,我擦着嘴小口喝。
我知道她在安慰我,却不想再自欺欺人。
「逢场作戏?都搞到床上去了,那就是奸夫淫妇。」
我觉得好笑。
接过盛满粥的碗,自己喝了起来。
毛淼虽说是我助理,但跟了我十年,我们的感情更似亲友。
她知道陆今安在我心里意义非凡。
也知道我已经发现了他的小动作,察觉到他已变心。
我很失望,更觉痛苦。
「会好的。」
她拍拍我的肩膀,留下这句话就离开病房。
我还在自顾自喝粥。
眼泪却再也抑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二十年的感情,那个许诺一辈子会对我好,曾经也确实将我放在心尖尖上的男人「死」了,终于来到了一个尽头。
4。
我有一个很不体面的原生家庭。
从小就没有爸爸。
我妈是开发廊的,其实连刘海都剪不明白,每天进进出出都是男人。
她会娇笑地扑在每一个男人的肩头,将其带入后院,吱呀小门一关,立马就会传来各式各样的哼唧声。
有些提着裤子出来后,还会摸一把在前厅写作业的我的脸,然后露出满嘴大黄牙说他是我干爸。
我缩着脑袋一声不敢吭。
偶尔她也会酗酒。
每每那时候就会拽着我的脑袋拼命往墙上砸,她嘴里不干不净地咒骂道:
「贱女贱女你可真是个小贱人,你要是个男的,你爹怎么可能离开我们?都是因为你是个不争气的女人,都怪你!」
「贱女」是她给我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