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照准备顺着王梓的话逗盛寻玩,喊他一声少爷,但盛寻预判了她的行为。
“别闹。”
顾江帆拆开一包青柠味薯片:“那你什么时候跟他们回江淮啊?”
盛寻的笑容僵硬片刻。
“没定呢,我想继续在这上学,不跟你们分开。”
“但还是在爸妈身边好。”顾江帆劝着,“有人照顾你,住寝室每周洗被罩什么的麻烦死了,一个盆都放不下,每次洗完胳膊都是酸的,咱们学校洗澡也不方便,就两排喷头,每次都要排队。”
王梓帮腔:“还有室友,我们寝室有个别班的男生,那脚臭的,他一脱袜子我们整个寝室都像中毒了一样。”
看大家面露嫌弃,他露出点你们别不信我的表情,撸起袖子。
“真的,而且这大哥还不洗衣服不洗澡,身上全都是汗味儿和狐臭,我眼睁睁瞧见,他伸手搓了下脖子,嗬,手拿开以后脖子上三道手指头的白印儿。”
“冬天就算了,夏天是真让人难受,有一次我爬到栏杆上去他的上铺拿东西,这哥们儿的床单上有个焦黄的人形。”
余照没想通:“怎么能有人形?”
“身上的油呗,天天蹭在床单上,就留下印子了。”
顾江帆捂住嘴:“别说了,我要吃不下去了。”
余照决定借上个厕所的时间平缓一下翻腾的胃,盛寻连忙站起来。
“我也去。”
王梓:“盛寻!别跟太近了走进女厕所去!”
顾江帆笑点低,喝着水停下来狂笑,王梓连忙抽出一张纸递给她,示意她擦擦衣服上的水渍。
地图上厕所的标识在小亭子的后面,还要再走一段蜿蜒小路。
他们踏在石阶的步速相同,安宁平淡,余照恍惚有了吃完饭在路边一起散步的错觉。
最近瞒着盛寻,她和谢淑梅悄悄见了一面。
铁锅炖更适合冬天吃,店里划分出一个个隔间,木柴在火灶里噼啪燃着,排骨于鲜美汤汁中焖熟,土豆软烂,长豆角滋味十足,服务员沿着铁锅边拍上一圈黄米面小饼,掀开锅盖,这饼早就烙熟,一口咬下去焦香清脆。
唇齿间谷物香气经久不散。
此时是夏天,店里的空调开足马力运转,将室内的温度成功降下,使余照的指尖微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