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宽容混混,而是不想把事情闹得严重,毕竟事关言羽。
言羽咬了咬牙,低声对着跪着花臂说了些什么,见花臂头冒冷汗点头如捣蒜,才嫌恶地让他们快滚。
花臂捡回一条命似的,带着群虾兵蟹将搀扶着逃走了。
言羽这才浑身脱力似的,靠着一堆碎石块坐在地上,顾淮琛把腿从石墙下拔出来,艰难地挪着身子坐到言羽旁边。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夜风聒噪,一遍又一遍地嚎闹。
两人身体热得出奇,蒸腾出热气,仿佛浑身血液都沸腾了一遍,倒灌进心脏,烧出一幅刻骨铭心的情之所钟来。
言羽闭上了双眼,将一切情绪都压在心底:“我其实不想你见到我这样的。”
太狠,太癫狂,像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言羽脑海中浮现出一幅幅痛苦的过往。
顾淮琛和言羽打过无数次的架,见过言羽发狠时的模样,凌厉恣肆,却依旧带着点少年人的狂放,还从未见过今天这样的疯劲,仿佛一头被逼至绝境的独狼。
“算了,当我没说。”言羽呼吸逐渐平稳,语气恢复如常,拍了拍手想站起身。
但顾淮琛还是能感觉到,他明显低落下去的心情。
不是因为纪昊天的报复,也不是因为刚经历了一场恶战,而是因为让顾淮琛见到了他这副模样。
顾淮琛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仿佛心底某个柔软的地方被言羽无意间打了一下,酣痛又隐秘。
于是顾淮琛抬手,把要起身言羽又捞回了身边坐下。
言羽偏头疑惑地看向顾淮琛。
顾淮琛揽着言羽的胳膊把人往身边带,两人身体相触,刚熄下的火又立刻被对方点燃,从肢体接触的地方星火燎原地烧遍全身。
“陪我再坐一会儿。”顾淮琛低声说,像是句哄诱。
两人离得极近。
言羽一偏头,温热的呼吸就能扫到顾淮琛脸侧。没由来的,言羽心头又浮现出了那天,他坐在顾淮琛副驾时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