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要提起十二分的警惕,才有可能迈过最后一道难关,看穿迷雾背后隐藏着的真相。
安全屋里,韩谨焦躁的走来走去,时不时盯着昏暗的落地窗外发呆,像一只濒临炸毛的藏獒。
程以川稳稳的坐在沙发上看书,对他的毛躁视而不见。
范夜霖站在窗边,眉心微蹙,一根一根的烟没停过。
时钟敲响,晚上八点,距离毕景卿被周冶带走,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
韩谨脚跟一顿,终于忍无可忍:“程大教授,你可真坐得住啊!景卿哥都失踪这么长时间了,你不派人去找也就算了,凭什么还不许我出去找他?”
“如果连叶倾珏都找不到人的话,你去又有什么用?”程以川平静的翻过书页,轻描淡写的反问,“你是觉得自己在京城更有人脉,还是觉得自己更了解周冶?”
韩谨被他气得够呛,却根本想不出反驳的话。
就算程以川陈述的都是事实,他语气里毫不掩饰的嘲讽也是骗不了人的,这该死的高智商老狐狸就是在趁机鄙视他!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不等他反击,程以川就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如果遇到麻烦,叶倾珏自然会向我们求助。”
“你确定?”范夜霖忽然开口道,“他和周冶是一伙的,你就不怕他们趁机带着人跑了?”
“不怕。”程以川放下书,扶了扶眼镜,平静的看向对方,“短暂的相处重要,还是漫长的余生重要,他们不至于分不出来。”
“前提是,他们真的相信你说的话。”
程以川笑了笑:“我不相信你们真的毫无所觉。看到他的一瞬间,就仿佛看到前世的恋人,心头先是胀满,再空落落的发疼……我一度以为那是错觉,后来才发现,原来真的有前世今生。”
随着他的话语,范夜霖和韩谨都陷入沉思,两人回忆着某些刹那间的体验,不得不承认程以川说的没错。
尽管对于他们而言,这种感受并非发生在第一次见到毕景卿时,但的确都切实存在,无法否认。
但范夜霖仍然觉得,像程以川这样的“聪明人”,应该不会轻易相信所谓的感觉,他手里,一定还有什么更确切的证据。
三人各自陷入沉思,就在这时,刺目的车灯照亮夜色,韩谨一跃而起:“终于回来了!”
他小跑着冲出去迎接,程以川摘下眼镜,也跟着起身,朝门外走去。
“程以川。”范夜霖叫住他,沉声问道,“你对他怀有的感情,真的是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