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兄弟,这里。”“来了…”穿着简便布衣的少年脚步匆匆忙忙,怀里抱着个大木箱子,看起来分量不小。踏上码头,绕过障碍,稳稳的将箱子搬到了船上。白发银瞳,衣着虽然朴素,但腰间却挂着一柄缠满布条的剑,和玄鸟玉佩。少年正是那个人偶…残阳如血,港口喧嚣。“那,2000摩拉,这是你今日的工钱。”“嗯,谢谢大叔了。”“我明日要走了,感谢这段时间大叔的收留。”少年接过布袋,掂量一番,邹起眉头。“多了,季大叔。”“哈哈哈,没关系,就当是结个善缘。我看小兄弟今天心不在焉的样子,就知道你是要离开了。”中年男人摩擦着头顶,爽朗的笑着,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我老季活了快四十年了,一生也没什么出息,看小兄弟不像寻常人,就想着认识一下,交个朋友。”“…”“去那里说吧,顺便喝上两杯,小兄弟应该能喝酒吧。”季大叔拍了下少年的肩膀,指向了港口的酒馆儿。少年轻轻嗯了一声答应,虽然有些不解,但并未多问,他不是已经和大叔认识近四年了吗,为什么还要认识呢。有些浑浊的酒水被摆到他们面前,码头的那些膀大腰圆工人经常会来这里喝上几杯酒水,当是消遣。少年抿了一口,眉头紧皱,辛辣的味道,他不想喝,但还是没有放下酒碗。老季却毫不在意,咕嘟咕嘟的几口喝完,又续了一碗,又是继续畅饮。呼——吐出了口带着酒味的浊气,看着对面的少年,长叹一口气。回想起刚见这位少年时,他还不属于这座港口。就像,不,就是误闯入人类世界的精灵,一举一动中的透露着茫然。不知是私心还是单纯不忍,他收留了少年。“快四年了吧,小兄弟还是一点没变,真是羡慕…”老季摸着鬓角的白发,心中五味杂陈,看着少年依旧迷茫的眼神,一时半会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老季我是个粗人,不会什么大道理。我看得出来,在你眼中,我可能只是在絮絮叨叨的说着胡话…”“但我知道,你只是还不明白,还不明白什么我也说不好,但没关系,我相信这座港口会告诉你一切的,哈哈…”“这座港口吗,璃月吗…”看着扶着桌面的季大叔,少年依旧不明白,不明白很多。少年开口问道:“你觉得,我是谁?”这可把季大叔问住了,手臂一震,酒水都洒出来不少,看着少年眼中的迷茫,想张口,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少年的视线突然盯向了远处,在他的视线下,少女匆忙逃离。噌的一下站起身来,双拳紧握,但不知怎的又很快坐下来了,微低着头,表情似有不甘。分明是如此不甘,却又不敢追逐。“喂,小子!”季大叔的呼喊声吸引了少年的注意力:“想追她呀!”此话一出,周围人齐刷刷转过头盯着少年看,吃瓜的本能在此刻觉醒了。纷纷起哄,摆摊的婆婆调笑着跟少年说,那姑娘可懂事了,不知道会便宜了那个臭小子。正喝着酒的壮汉见此跟阿婆搭起了话,问能不能让自家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和小姑娘认识一下…“快去啊!小子!”“啊?啊…啊——,好!”少年有些不知所措的冲了出去,脸颊侧不知咋的附上了几分红晕,慌不择路的追随她的背影。机偶之身并非无情,只是他还不明白这份不明情绪从何而来,又该寄托于何处。可是世上最为复杂之物亦是情。喜怒哀乐是情,憎妒嫉怒亦是情,人之七情六欲,可谓是世间最复杂的之物。就连胧月都不敢随意触及,恐深陷其中。“…”“…”被忽视的茶桌上忽然多了一个人,胧月面色如常,继续悠闲品着清茶,还顺便给来者泡了一杯。剔透如玉的茶叶在碗中沉浮。看着少年被忽视后呆傻的样子,胧月也只是微微摇头。“…,傻孩子…”“放心吧,我有分寸。”稳重的御姐压了口清茶,声音礼貌:“并非如此,今日前来不过是为了更好的观摩这世间。”“人类的情绪丰富且充沛,有些我尚未理解。”祂们拥有漫长的生命,足够学会一切的一切…一句平淡的“我们见过吗”让少年愣住了,他不明白,为什么当年的女孩认不出自己了呢。想介绍自己,却又无从开口。毕竟,介绍都是从名字开始。但他,没有名字…此后,少年就很少见到她了,少女似乎在刻意避着他。不知为何,少年没有刻意寻找她,任凭命运和巧合将她带到面前。但,命运的交错是如此缓慢。当年女童以嫁人为妻,丈夫是千岩军,待她很好。,!膝下已有一儿一女,家庭幸福美满。少年依旧无名,时间无法在他的脸上留下痕迹。十余年过去,他变得不再天真,也学会了很多。当年没能救下少女的母亲,大抵是被记恨上了吧。看着女子的笑颜,少年也开始避着她了,害怕自己会打破她的生活。十年又十年,少年样貌依。璃月教会了他很多。但少年依旧无名。也还没找到答案——“我是谁?”…时光渐渐,岁月如梭。夏蝉嗡鸣,晚霞醉人。老妇躺在摇椅上,面色祥和,似以无欲无求。也是,丈夫寿终正寝,儿女事业小成,子孙后代满堂。理应没什么遗憾了吧。“你来了吧。”特意遣走了家属,独自坐在院中的老妇轻笑一声,呼唤道。“大哥哥…”肯定的语气让隐藏在黑暗中来为她送行的少年猛然一颤,不可能啊,普通人怎么可能发现自己的存在。老妇周围空无一人,看起来她就是在对着空气絮絮叨叨的说着:“你认为我还在恨你,所以不肯来见我吗。”“其实呀,我没在恨你呢…”咳咳…少年压住了冲出去的欲望,听着老妇虚弱的咳嗽声,表情有担心,也有迟疑。“你认为阿娘死去错都在你,是你害死了她,他们?是吧。”“那我问你,是你把他们带来的吗?”…“你伤害过村子里面的人吗?”…“是谁赶走了他们?”…分明都无法确定少年的存在,老妇还是提着问题。少年久久不语,他当年是秘密护送冰爆部落的,那群人甚至不知道他的存在,受伤昏迷后,他都不知道他们哪里了。三个问题,他无法回应。但内心深处仍有愧疚。“在帝君的保护下仍会有人死去,你难道傲慢到认为自己能保护得了所有人吗!”老妇是吼出这一句的,严重的咳嗽声盖过了蝉鸣,是说给少年听的,又像说给自己。“…”看着墙角出现的身影,老妇缓了一会儿,露出了一个与当年无二的笑容。可惜,稚嫩的女童已经鹤发鸡皮。“你来了呀,大哥哥…”“这么多年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老妇声音缓慢,看着那张俊秀面庞上的担忧,神色复杂,不知心底是何感想。“我没有名字…”少年犹豫了一下说道,老妇却是露出了不知名的笑容:“不如我帮你想一个吧。”不等少年拒绝。“墨玉如何?我见你天天带着那块玉佩应该是很重要之物,就以它为名吧。”“…,好。”“那墨玉哥哥,他日再会了…”:()原神:只想苟活的我们却成了执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