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江府一夜的轰炸声,清军被吓得四处逃窜,刚占下宁波的曾养性也心惊胆战坐了整整一个晚上。“元……元帅,要不我们撤吧?满清八旗他娘的将红衣大炮都弄来了!”“闭嘴,没听到这炮声还有几十海里远!清军大将喇布今日刚到松江府,据前锋回报,对方压根没什么大炮,跑什么跑!”“身为堂堂一军之将,慌成这个样子,像什么话?”“可不是满清的红衣大炮,哪支队伍能富得流油,这炮……这炮可整整轰了一个晚上了!”“你给老子闭嘴!老子耳朵没聋!”耳朵是没聋,可曾养性抓耳挠腮,左右转悠,脑汁都快绞尽了,还没摸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南下建立防线的清军忽然在松江府一带遭到大规模炮轰袭击,而且对方连城都没进,直接在海岸用红衣大炮便将对方碾压的喘不过气来。弄不清楚对方是友是敌,曾养性满头细汗,来回踱步,心乱如麻。这周遭没有任何一支队伍,能对清军发起如此大规模偷袭,而且还全都用的最先进的西式大炮!曾养性看着挂壁上的作战地图,目光一路下移,最终死死盯着台湾岛的位置,紧皱眉头疑惑道,“难道是郑经?”郑经是抗清名将郑成功之子,康熙三年,退守台湾后,仍奉大明国号,不服清政府统治。他在台湾练兵开荒,不仅和英国人通商,而且在英国人的帮助下,购买西式大炮,训练炮兵。若真是对方趁机北上,倒也有可能!此次起事造反,靖南王耿精忠也曾相约郑经亲到福建共谋大事,只是郑经此子顽固狡诈,没有前来赴约也就罢了,他们的部队已经从南一路打到杭州来,这孙子硬是连屁也没放一个!此次康熙反应过来,调兵遣将,曾养性倒不信这孙子会趁夜偷袭,给他们帮大忙。但疑惑摆在眼前,不是他,哪还会有人在松江口,水军做到来无影去无踪?“主帅,我军总部已收到其余各部节帅消息,只是台州府方向迟迟没人回信?”“台州府谁人留守?”“李守忠李将军!”“这猪狗彘子,准是老毛病又犯了!”曾养性将桌子拍得震天响,脸上气成猪肝色,大骂道。李守忠是他收的义子,肥胖如猪,骄奢淫逸,尤其好色。准是行军几月,这货进到台州府内,连正事都忘到了一边。康熙调兵遣将,江南重镇兵力增强,前线正吃得紧要,后方留派的这个蠢货也不叫人省心。曾养性咬牙切齿,一副不成器的样子,“你派人去跑一趟,就说近些日子清军虎视眈眈,防止反扑,让各部提高警惕。谁要是敢丢了老子辛辛苦苦打来的城池,我拿他是问!”“那王爷那边怎么回话?”“催催催!隔着十万八千里,他屁股眼儿又不挨炮火,当然会催!盯紧松江府方向,看看动静再说!”要真是郑经的水师部队,对方得了功自然会来邀赏,曾养性在杭州府一带划了条红线,“先把口子扎紧了,其他再说!”台湾府。清军在松江府被红衣大炮炮轰整夜的消息传到郑经耳中后,对方也是不可思议!“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南下的清军在松江府被耿精忠的部队用大炮轰了整整一夜!听说城里都被炸成废墟了,连全活全腿儿的人都找不见……”“确定是耿精忠麾下?”“靖南王麾下大将曾养性就在隔岸的宁波府内,这消息准没错!”郑经满脸愕然,扶着桌子慢慢坐下,脸上全是不敢置信。他手下也有从西方洋人那买来的西式大炮,这大炮有多烧钱他一清二楚。没想到打一个小小的松江府,这曾养性就这么玩命!那耿精忠他娘的有多富裕,他简直不敢想象!“还有什么情况?”“靖南王手下的西路大将白显忠已经占领江西全省要地,进入安徽,徐朝率领中路也攻陷浙江金华、衢州等地。朝廷江南粮仓,危矣!”“王爷,我等可要响应起事,进攻大陆?”三个月前,耿精忠传信相约郑经起事。郑经虽答应他出兵,但因看轻对方,迟迟未出兵动身。眼见平南王若真逼得清廷划江而治,他们再不出手,连碗别人吃剩的羹汤也分不上了,郑经的参谋急忙提议道。“若是再等,就怕没机会了!”此事郑经也尚在思虑,十几年来,朝廷一纸迁海令,断绝了台湾与大陆间联系。没想到这么短时间过去,耿精忠养出的藩兵竟如此凶悍。此时若迟迟拖延,拒绝出兵,保不准会被对方记恨。届时若三王一统南方,耿精忠要是返回来算账,恐怕就连吴三桂也不会替他说情。“确实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恐怕好处得不到,自己小命也不保。郑经在屋子里自言自语,来回走动,几秒钟后,他最终做下决定,挥手诏麾下大将悉数进帐,商议西攻大陆事宜。“去将各位将军都召回来……”张梦麾下的水师只是一场小小的实战演练,就将几方势力吓得晕头转向,互相忌惮。张梦听到消息后,轻描淡写,嗤笑不已,压根没将这几方人马放在眼里。毕竟现在打头阵的都还是些小喽喽,朝廷派来的亲王统帅他一个还没交手。只有试过这些人的真本事,张梦才能重新制定出作战计划,“将我们的游骑兵、斥候、探子通通派出去,我要他们潜伏到江南的各州各县。既然上了战场,就不能做聋子、瞎子,此时只是对方还未发现我军,一旦有人察觉出不对,我们必须能做到随机应变!”“我们不怕他们,但也绝不能轻视他们!轻敌,乃是行军大忌!另派一队人马前往紫禁城,我要在康熙的眼皮子底下安个钉子。现在虽为时过早,但未雨绸缪,有备无患!”“有些事情,现在已经需要计划起来了!”:()清初:我爆兵造反,你说神仙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