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线塌坝之事不小,远征军那边也听到了动静,况且大雨说下就下,春猎也没法继续进行了,江颂安他们走到山脚下的时候,正好就遇到了返程回来的彭文博和远征军一行。
嘉文帝也在。
在队伍的正中间,坐在马车内。
彭文博看见江颂安,立马上前问了问城里情况,当听说河堤坍塌之事是真的之后,彭文博脸色也变了:“圣上估计会不大高兴……应该会叫你去回话。”
吕福宝果然很快过来:“江大人,主子传。”
江颂安不敢耽误,立马走了过去,这会儿雨势虽然已经停了,但是江颂安一路骑马赶过来,身上也已经湿透,他站在马车下恭敬道:“殿下。”
“上车吧。”
江颂安犹豫一下道:“臣浑身湿透了,还是就在此处吧。”
“无碍,上来。”既然天子都发话了,江颂安只好登上了马车,但好在这马车十分宽大,里外都有两间,江颂安在外围,与嘉文帝隔着一道门帘说话。
“流水县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嘉文帝问。
江颂安对天子不敢有所隐瞒,立刻一五一十都说了,嘉文帝听说之后冷笑一声:“他们胆子倒真是大。
那马学应当真这么说的?”
“臣不敢妄言。”
“前年国事虽然紧张,国库也空虚,但是对赈灾的拨款从未有过偏差,朝廷当时拨款一千两白银修缮一个小小县城的堤坝,在这位河道总署口中就成了难事了?”
一千两白银,的确绰绰有余了。
江颂安沉默。
嘉文帝怒气淡了些,片刻后道:“你做的不错,继续帮朕盯着这群人。”
江颂安:“这都是臣应该做的。”
“他们没怀疑你?”
江颂安:“臣之前不过一个无名小卒,之前和他们并不认识,臣与他们……喝了两次酒,算是初步信任了吧……”
“喝酒?”嘉文帝忽然笑了笑:“那你妻没说什么?”
江颂安牙疼。
殿下怎么知道?
嘉文帝忽然大笑:“江爱卿家中有酒肆他们也不知道照顾一下生意,真是不会做人。”
江颂安惭愧道:“只是小店,贵人们不知道也是正常。”
“不必这般妄自菲薄。”嘉文帝回忆起平安酒肆饭菜的味道,想起下午吕福宝惊讶地告诉他平安酒肆的那个女掌柜竟然是江大人的妻子时,嘉文帝有那么一瞬间便忽然明白为何江颂安三句话都不离开他妻了。
那样的饭菜,也担得起嘉文帝的这句话。
江颂安尚且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继续将最近得到的消息给嘉文帝都汇报了一遍。
最后,嘉文帝道:“再观察两日,看看这群人到底敢做到什么地步,朕回到庆州会在禹王府大门不出,有事情你直接来此处找朕。”
江颂安:“是。”
在嘉文帝的授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