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满怀期待地等着禅院直哉一声令下。
宝石灰色的眼睛,澄净如清晨的雾气,朦胧又柔软。
此时此刻,你仍然对禅院直哉毫无防备,还在等着他给个暗号后一起动手,一起抵抗咒灵。
咒术师怎么可以自相残杀呢?
噗。
直到禅院直哉纯黑和服的宽大袖间,挥出一把匕首,毫不留情地刺穿了你。
你柔软的腹部,咕咕地冒出淋漓的鲜血,血水喷涌而出,沿着纯白如雪的白无垢汇入软榻间。
“啊,果然好无聊。”山樱没个正形地蹲在一边,不满地抱怨着。
“好吧,但果然要穿白无垢啊,这样的话,鲜红的血流下来,才会很好看啊。”山樱点点头,对自己的艺术坚持满意地点点头。
有滚热的血珠溅在你的脸上。
甚至溅入你的眼睛。
像是被这滴出奇滚烫的血烫到,你怔然地眨了眨眼睛。
轻灰色的眼睛里,有一滴血不期然溅开,像绽放的一点血色花朵,残酷又平添几分诡异的美感。
“禅院……”你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为什么?
为什么他连丝毫反抗都没有,就这样毫不犹豫地,听从咒灵的话杀掉同伴?
哇。
你吐出一大口血污。
腹部的尖锐疼痛感在这一刻才变得鲜明,刺穿了你的五脏六腑,痛得让你无法喘息。
“禅院……为什么?”你的嘴角处源源不断地涌出血。
而禅院直哉只是冷冷地哼笑一声,“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你怎么一天到晚问来问去,笨死了。”
“下辈子投胎的话,长个聪明的脑袋吧。”
禅院直哉轻声地说,眼睛冷酷又淡漠,狠狠抽出匕首后站起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匕首上的倒刺顺着他拔出的动作,再一次凌疟过模糊的血肉。
“禅院,我们是同伴啊,不可以自相残杀的……”
你傻傻的,满脸痛苦地重复着夜蛾老师教的话,无力地捂住伤口,趴在地上,鲜血淋漓的手握住禅院的脚踝。
“那是你这种笨蛋才会相信的道理。”禅院直哉不耐烦地一抬脚,踢开你的手。
他得赶紧赶回高专,把所有对任务知情的人都先除掉。
禅院直哉走了两步,又谨慎地停下,对着满脸乏味的咒灵,“喂,我已经动手了,可以走了吧?”
“嗯可以可以,走吧,走吧。”山樱对禅院直哉完全丧失兴趣,敷衍地挥手让他赶紧滚。
木屋里只剩下山樱和你。
你满身血污地倒在编织的塌上,柔软的发披散,纯白的白无垢染上了鲜血绣出的一朵朵花,精致又血腥,华丽又诡异。
像为你量身定制的婚衣,独一无二的,美丽绝伦的。
山樱上前,趴在你的上方,好奇地看着你的眼睛。
真神奇啊,她见过那么多人,看过多少人类丑态百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