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时,房门被推开,褚宁樾努力睁眼,看见一双布鞋,知道来人是慧觉。头发盖住了他的眼睛,慧觉没发现他还有一点意识,将他抱起往自己房中走去。
慧觉将褚宁樾放在他床上,然后在床边按了一下,墙边衣柜移开,露出通向地下暗室的入口。
褚宁樾用尽全身咬破了舌尖让自己恢复了一丝清明,扯下了腰间的小金球,趁慧觉来抱他时将小金球扔到了床边角落,衣料之间的摩擦声正好掩盖住了小金球落地的声音。
希望王妃能看到吧。这是他彻底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口中还有血腥味,褚宁樾想到自己的处境,不由得又叹了一口气。银链收得紧,他完全不能翻动身体,只能动动手腕脚踝,转动一下脖子。
只是他才轻轻一动,一旁边传来一道娇媚的女音:“厉王殿下,您可算醒了,再不醒,奴家可就要担心死了。”
视线里出现了一只涂满艳红蔻丹的手,手腕上戴着两个攒金丝嵌宝石的镯子。褚宁樾往上看去,一件绯红色的薄衫,半遮半掩,能隐约看到大半个肩膀和胸脯。再往上,是一张浓妆艳抹的脸。
褚宁樾仔细端详着面前这人,尽管涂了很厚的粉,但还是能从她眼睛、脖子等细微之处看出来,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褚宁樾确定自己没有见过她。
那女人见褚宁樾望向她,以手掩唇“咯咯”一笑:“厉王殿下为何这般看着奴家,莫不是,爱上奴家了?”
褚宁樾想吐。
偏偏她说完还不算,另一只手往褚宁樾脸上袭来。褚宁樾皱着眉闪躲,还是没躲过,眼睁睁看着那女人在他脸上摸来摸去。
“厉王殿下为什么不说话?”她一边摸着他的脸,一边撅起嘴委屈地说道:“莫不是嫌弃奴家了?”
本来人在屋檐下,褚宁樾还想着先静观其变,奈何这人一直恶心他。于是褚宁樾眼一闭心一横,开口道:“本王和老女人没什么好说的。”
他脸上的手一顿,那女人接着顺着脸往下摸,来到脖子处,不轻不重地掐了上去。
“厉王殿下,您刚刚说什么?奴家没听清呢。”
褚宁樾不想跟她纠缠下去,直接盯着她问:“你是谁?这里是哪里?你想做什么?”
那女子又是娇媚一笑:“殿下一下子问奴家这么多问题,奴家都不知道先答哪个好了。”
“那就一个一个答”,褚宁樾冷冷地质问她:“你是谁?”
“呵呵呵……”女子又是一阵阵笑,却不答他的话,原本掐住他脖子的手放开,开始在他脖子上打着圈,一脸轻浮模样调戏着褚宁樾。
褚宁樾心中有了不详的预感,目光凌厉地看着她,声如寒冰:“你在做什么?别碰本王,把手拿开!”
不料那女子反而变本加厉,手指已经摸到了他锁骨:“厉王殿下,春宵苦短,不要再说这些煞风景的话了。”
说着,那女子又弯下腰,伏在他耳边,话语中充满了魅惑:“我要做什么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褚宁樾将头转向一边,眼不见心不烦:“滚!”
那女子伸手钳住他下巴,迫使褚宁樾看着他:“呵呵呵……你那个小王妃看着跟木头疙瘩一样,哪有奴家知情识趣啊?”
“住口!本王的王妃国色天香,轮得到你来诋毁?”
“嗯,确实是国色天香,奴家年轻时也没她好看呢,真的是,看得奴家好生嫉妒。”
褚宁樾眼神暗了暗,她见过冯青鸢。自己被慧觉带走的,昏迷前看他打开了密室,这里应该就是密室,可是没有看见慧觉,反而出现一个对他有所企图的老女人。再联想到慧觉对他过分热络的态度,褚宁樾脑中快速地将所有关节串起来,一个荒诞的答案呼之欲出。
“慧觉大师,本王倒是想不到你还有这一面。”
褚宁樾装作胸有成竹地开口道,实则是在试探。不过当他看到那女子瞳孔一缩时,便知道自己那荒谬的想法成了真。
“你不是慧觉,你是谁?”褚宁樾问她,声音没有一丝感情。
那女子微微怔愣之后勾唇一笑,捏着他下巴的手又摸到他脸上去了,眉眼间全是媚态:“是谁?这很重要吗?你只需好好享受便好。”
她话音刚落,褚宁樾突然感到身体有异样。好像有一团火压抑不住,顺着经脉涌向四肢百骸,褚宁樾感到自己体温在升高,皮肤变得滚烫,血液好像沸腾了。
“你竟敢……”褚宁樾也不是傻子,立刻明白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呼吸也是灼热的,欲望充斥着全身每一处,褚宁樾咬紧牙关死死抵抗者,才没让自己发出闷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