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那么生分,小时候你可没少掐他的脸。我捏着他的下巴将他从我的肩上抬起来:“啊?那可是我弟弟,他怎么你了?”他像是思考了一下,漆黑的眼珠转了转:“他对你不好。”啧啧啧,还挺为我着想,还不是因为以前我带着安远出来就没空理他了。我把他用发胶固定好的发型弄乱,他挣扎了一下,嘴里强调着一会儿还要和我出门,却还是乖乖地任我摆弄着。我突然就想起之前安远向我放下的狠话:“他最近看我不太顺眼,想来是以为我是在冒充他哥哥,打着我的旗号谋利,所以想要对付我。”我叹了口气:“我还怕他认出我来,他和宋骄关系看起来蛮好的,严氏一直在查我的事,巴不得我死透了”我还是跑吧。可没等我说完,他突然特别虔诚地冲我点点头:“我知道了。”哈?你知道什么了你就知道了?他像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撒娇一样把头顶放在我的手心里蹭了蹭:“今天你出去钱带的够吗?怎么不向我要?”嗯,钱确实是个大问题,我之前其实有不少存款,也不知是不是被他们分了,但听说我的死亡证明还没有正式下来,应该还能拿回来一点,用来投资一个店面也好,比像个无头苍蝇到处找工作强。我就向路昭华提了,他虽然对我不用他的钱这件事颇有微词,但听我提出让他帮忙后倒是眼睛一亮:“你的东西我会帮你拿回来的。”他突然诡谲地笑了下:“我最近在和杜氏对接,谈一些工作上的合作,先给严氏和盛安远一些教训,对你的威胁就会小一点。”给严氏和安远教训?不,我不同意,先不说安远是我弟,就算我和他没有关系,无理由的去攻击一个企业,这对市场的影响很大,对那些普通员工也不甚公平。但路昭华现在未免也过于自信,他自己还没有站住脚,就要等等?你和谁合作?杜氏?你是真疯了???路昭华就算在国外也不会不知道我和杜博衍那点破事,虽然他不知道我最后是被那个人锁在了火海里,但这几年杜博衍对盛家的恶意吞并不是别人的猜测,而是赤裸裸的事实。路昭华见我看他的眼神变得怪异,忙抓住我变得冰凉的手揉捏着我的虎口:“我知道杜博衍对盛家的欺辱,等我先利用他让严氏那边老实点,再把你的东西都弄回来好不好?”他的头抵住我的,黝黑的双眼深深地望进我的眼里,仿佛要给我催眠一样。这其实很诱人,但我不得不怀疑路昭华这傻子碰上杜博衍那个老狐狸就是要盲目的送人头。更何况我之前被愤怒冲昏头脑和杜博衍斗得太惨,使得有不少池鱼遭殃,现在我死了,确实也是很多事就都平息了,没必要再闹起来。于是我摇了摇头:“不用了,就拿回我的存款中的一部分就行,够用就可以了"他突然打断我,笑容有点僵。“你是不是舍不得?”21除了安远因为几乎算是我一手带大的以外,路昭华所要波及的人里还真没有谁称得上是我舍不得的。但没必要就是没必要,我叹了口气:“路昭华,我是想走的。”他的神情霎时慌乱了一下,忙伸手去抓我,却立马换了个话题:“不是要一起出去吗?现在饿不饿?”我知道他在主动给我台阶下,但我确实不希望他为了我赌得那么大。我看着他:“你刚回来,什么底细都没摸清楚,步子不要那么大。”“我会对你很好的。”他有点答非所问,我当然知道他对我好,甚至有点好的过分。但这件事不是开玩笑,我难得严肃起来:“我不赞同你的计划,但我无权干涉,希望你可以冷静下来好好想想。”他低下头来,使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很快又看向我,露出他那标志性的绅士的笑来:“好了,我们快走吧。”这人简直变得油盐不进!他的工作愈加忙碌起来,却还是尽量回来与我共进晚餐,偶尔几次无法回来,也要打电话确定我的行踪,与我互道晚安。我改变不了他的想法,只能把找工作的事先放下,每天去弄一些财经报纸期刊,抑或在网络及电视媒体上获取资讯来研究这些企业的动作,虽然我现在力量太小,但也希望可以帮得到路昭华,很多坑我比他更熟门熟路,我真的不希望他为了我也受到伤害讲道理,他该聘我做顾问。也许是现在的身体跟不上节奏,这种生活也压抑又无趣,和之前相同的梦魇也变得频繁起来,单单在睡梦中就会达到几次高潮,所以白天也变得精神不振。我怀疑是不是自己出了什么问题,所以准备去医院看看。同路昭华说起此事,他有点紧张的问我是什么病症,可他又不是医生,没必要和他细谈,我只说是最近可能有点累,想去看看心理医生。他就不再问了,吩咐司机带我去医院,还让那个总为家里清扫的热情洋溢的小姑娘艾米陪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