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矜不敢想象池遇稚之后会遭到多少人的指指点点,光是想象就如遭雷击,心痛如刀绞,一时呼吸不上来,当场昏倒在地。
池若学心中也是悲痛万分,但他抛去生育这一层,他还是更关心能否救活池遇稚:
“大夫,不能生育也没关系,我是他父亲,即便他一生未能出嫁,我也能养活他一辈子。”
他也不顾自己身为读书人的尊严,当场给大夫跪下,恳求道:
“大夫,你只要能救活小稚,即便是散尽千金,我也绝无怨言!”
大夫叹气:“也不是我不愿意救活他。”
他说:“看你这般心诚,我就直说了吧。”
“你这孩子伤的太重,如果要救回一条命,须得用雪灵山参、红母菇、还有落天玉叶的根茎入药,方能救活。”
池若学闻言一怔,忙道:“这三味药,要去哪里找?”
“据我所知,这城内,只有一人府中能集齐这三味药。”
池若学咬牙道:“是谁?!若是他能割爱,我愿意赠他黄金万两!”
“有这药的人可不缺你这黄金万两。”大夫看他:
“当今这京城中,唯有六公主府中的库房有这三味药。”
“六公主?!”
“嗯。”大夫说:“六公主生性洒脱落拓,在边疆生活多年,又曾独自云游天下,自是收集了不少奇珍异宝。”
“可我与这六公主并不熟识。”池若学没想到大夫一说就说个大人物,尴尬后方无措道:
“何况我只是个六品小官,还未上任,怎么能就这样恬不知耻地上前请求公主割爱?”
六公主她贵为皇孙,家底殷实富足,公主府甚至比他两个宅子加起来还大,也压根也不在意他这点钱吧。
“路我已经指给你了,怎么说动公主,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大夫道:
“只不过我能力不足,尚且只能吊住你孩子三天的命数,三日之期一到,你家小公之气数断绝,到时候,即便是大罗神仙也难救了。”
言罢,他不顾池若学难看的神情,自顾自摇头叹息,进里屋去了。
池若学瘫坐在地,额头上都是冷汗,面色难看的很,最后一拳锤在地上,直接将指节锤的鲜血淋漓。
兰君钦:“”
他见此,悄然走上前,在池若学身边跪下:
“家主。”
在池若学看过来时,兰君钦低下头:
“现在不是颓丧的时候,我们得赶紧救小公子才行。”
池若学没有说话,眼睛充血,遍布红血丝,表情都有些狰狞恐怖,死死地看着兰君钦:
“”
兰君钦知道池遇稚是为了救自己才遇害的,是他理亏,想了想,片刻后俯身,额头贴在地面:
“家主放心。”
他说:“若公子救不回来,奴也绝不独活,愿意随公子一同入葬,生死同穴。”
“”听到兰君钦的话,池若学才缓缓松了松眉头。
他让人将宁矜扶下去医治,这才微微站起身,身形微晃,头痛欲裂地捂着额头,半晌,才咬牙道:
“不管能不能成功,总要试一试。”
他转头看向兰君钦:“不如我们现在买点礼物,拜访公主,如何?”
兰君钦点头:“可以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