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今天已经达到七分熟,暂时够了。”许平渥也插话做了解释。
“明天晚上?你是要邀我吃晚餐?”
“嗯。”
“如果你要加上宵夜,我想,他也不会拒绝。”又是多话的许平渥鸡婆,甚至口气里添了不少的揶揄。“我说的对不对?韦先生?”
“没错。”
一个是笑谑中带着审慎神情代她发言,另一个则是不闪不躲的给予最直接的肯定回答,话题里有她,她也在现场,但,她犹豫了。
因为,她怕。
不过是几次的交集罢了,可每当他出现时,她的眼神却很难自他身上撤离。她没有迟钝到察觉不出自己的怪异行为,也很努力的尝试将探索的眼神移向别处,不去看他,但,最后还是会不由自主的任视线就这么锁在他身上。
所以,她怕呀,怕越跟他有接触,就会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与视线。
毕竟他们,他与她,他们此刻的立场应该是对立的,不该有过多的私下接触才是,至少在她心中是这么觉得的,这一点,更是个梗在她心中的结。
而韦巽不让她退缩。
???
只有七分熟的两人今天换了另一家餐厅吃饭。
前一天,许平渥笑问出孙心宥最喜欢的食物,而韦巽记下了,所以他们今天吃的是日本料理。
“你为什么要邀我出来?”忍了忍,她还是忍不住地问。
“你说呢?”轻挑眉,他反问。
“因为……那笔交易?”她小声问道。
经过几次密集且繁复的会商,大致的细节与彼此的底限都已经谈开,可当实际上主导一切事项的纪先生在昨天傍晚来电询问她进一步的抉择时,她的心里却还在犹豫不决。
去芜存菁后,独留巽锦跟幸力两家公司,两方开的条件都相当优渥,可她心里却不想这么快就下定夺,万一,她的选择惹恼了他呢!当交易底定后,无论他是不是买方,与她的交集将会划下句点。
不知怎地,光想到呈现句点的那一圈圆弧似乎已经慢慢的圈起来,她心口不禁五味杂陈。
“说真的,你约我出来是不是要跟我谈那笔交易?”
“这是你的想法?”
“难道不是?”
“吃饭,是一回事;而生意,又是另一回事,两者不能混为一谈。”说罢,他愣住了。
他忽然想到,当跟她面对面时,话匣子总是特别的松动。他凝望她的瞳子更显幽沉。
她总是让他轻易地便有应有答,而且知无不言,答无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