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他的一枚棋子,他应该像从前一般,对她不在意的,可是如今,他却十分想要见见她,同她说说话。
他把自己的这种反常行为归结于对她的愧疚。
对,一定是愧疚。
站在吕让身后的家将吕平川看了下他的神色,主动上前敲门。
等了许久,门方才打开,只见一个陌生模样的男子开门出来,见了他们二人,叉手问道:“敢问两位找谁?”
吕平川瞧着他眼生,问道:“你是何人?”
那人道:“此家主人的家仆。”
吕平川道:“怎么未曾见过?”
“道长今日才将我买来。”
吕平川狐疑道:“哪个坊市所买?”
“东市。”
吕平川回头去瞧吕让,抿唇不语。
“是谁?”
一道声音传来,须臾,只见从里头出来一个打伞的婢女,吕让定眼一瞧,却是闻灵的贴身婢女芍药。
芍药一见来人,心里咯噔一下。
他怎么来了?
她赶忙收了伞,对着吕让行礼:“将军,娘——道长已然歇下了。”
她双手握紧,额上开始冒汗。
方才她瞧见闻灵往翼国公所在的厢房去了,如今里头是个什么情况,她大致能猜到,若是这个时候吕让进去
她咬了下嘴唇,喉咙有些发干。
吕让目光深邃,淡淡道:“歇下了?”
“是。”
吕让忽然觉得自己着实有些犯贱,想着她被迫出了家,被赶出来,心里定是十分伤心,可没想到人家说不定根本就没有将此事当回事。
他下着雨巴巴地赶来,而她早在里头会周公去了。
他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生谁的气,闷不做声地一甩袖子,转身离去。
吕平川撑着伞跟上。
芍药见他们走远了,赶紧叫人将门关上,放上门栓,吩咐道:
“往后观里有旁人在时,不要随意开门。”
“是。”
而此时,道观的厢房里,闻灵推开门,正轻脚进去。
她未穿鞋袜,白皙的脚走在地上,寂静无声。
此时,一直装睡的叶荣舟睁开眼睛,瞧着墙壁上越来越大的影子,默不作声。
闻灵一只脚踏上踏板,坐在床上,轻声唤他:“郎君。”
叶荣舟只做没有听见,呼吸却不自觉加重。
闻灵轻笑一声,缓慢抬手,褪下自己的道袍外衫,露出里头窈窕的身形。
床上的叶荣舟慢慢捏紧了身下的被褥。
见他还没有动静,闻灵便捏起脱下衣衫的一角,扬手在他头顶上晃动了一下,然后手一松,沾满体香的衣裳便盖到他的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