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为她按了播放键。甘草不懂音乐,听完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陶权又往霍湘脸上吐了一圈烟雾:“上你家改?”这回霍湘忘了憋气,一边咳嗽一边挥散烟雾:“可以的,现在吗?”陶权嗯呢了一声,问甘草讨回耳机装回包里。“要走啦?别啊!”甘草吗忙道,“我还有事儿跟你们说呢!”刚起身的霍湘又坐了回去,用眼神示意甘草尽管说。“本来眼镜不让跟你们说的,但姐姐觉得这么大的事儿,还是得一起商量!”随后把眼镜找她私聊的事儿说了出来。简单概括就是眼镜准备在圣诞节求婚。“啊??”陶权和霍湘同时震惊了。“我靠,他谈对象了?!”霍湘赶忙找了根烟点上。一旁的陶权猛吸最后的两口烟,“啥时候的事儿啊!我错过了啥!?”甘草哈哈大笑,似乎很满意两人的反应,她说:“已经谈了两年啦!”“这孙子!”陶权看着霍湘说。霍湘笑着摇头回道:“这孙子。”野合以前也办过求婚局,霍湘通常不收包场费,客人只消承担请乐队的费用,眼下要求婚的是眼镜,他决定连乐队的费用都给免掉。三人合计着当天的安排,原本活动内容是野合ktv,在客桌安置一架麦克风,由乐队演奏客人唱歌。“可不能再让娟姐霸麦了啊,”陶权说,“之前每次ktv都是她唱半场,我怕到时候把人姑娘吓跑了。”霍湘想了一会儿,“我上台打伴奏吧,出问题我来控场。”甘草啊了一声:“那红酒谁来煮?”“哥哥我来煮,”陶权笑道,“煮完要是有机会哥哥也唱几句,就唱那个今天你要嫁给我,成不?”“靠谱,”霍湘说,“不过圣诞节,你有空?”陶权:“这可是眼镜求婚啊,丫的天天跟老子说单身万岁,这回不得给他灌个人仰马翻以示惩戒?”“你说的有道理。”霍湘想了想说。甘草姐姐拿出一张纸把圣诞分工全给标出来,基础的活包揽给两个学徒,自己仍是招待客人和走流程,霍湘则负责乐队和控场。“那我就当厨子呗,”陶权看着分工表格发笑,“先说好啊,我可不会烤馕,顶多蒸个包子啥的。”说着今晚的客人来了,霍湘起身去带客,回来时跟甘草交换了一个眼神,打算带陶权先走。两人来到梧桐大道,路边的咖啡店差不多要关门了,员工在擦玻璃门,地砖湿漉漉的。陶权一直在看自己的磨砂指甲,差不多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原地站停:“坏了。”霍湘看着他,表情的意思是怎么了呢。“忘记今天开车了。”陶权笑笑说。于是两人又折返回停车场。“哎,你调威士忌酸的时候有没有尝酒?”系安全带的时候霍湘突然问道,他们做完酒都得尝尝味道有没有出错,不知道这算不算酒驾。结果陶权笑了一声,像是在嘲讽他,“当然没有,我调酒从来不尝的。”“牛逼,”霍湘说,“没翻过车?”“翻过一回,”陶权启动车子开出去,“忘给人加糖了。”“人没骂你?”霍湘笑问。
陶权:“骂了啊,我还跟他激情对骂了一会儿呢。”“大家不都挺怕你的么,谁敢跟你对骂。”霍湘问。陶权转头看了他一眼:“眼镜,”说着笑了起来,“丫说要投诉我,把我告到坐牢。”霍湘也笑了:“那他活该。”车从梧桐大道开出去,右拐的时候前边的车不肯走,陶权路怒症当场发作,对着喇叭乱摁一通,险些就把大g撞上去。眼见他准备摇车窗骂人,霍湘赶忙伸手去拦:“算了算了,人开始动了。”“有毛病真的是。”陶权骂骂咧咧地启动车子,右转经过那辆车时摁了一下喇叭泄愤。开车的时候不能起太大情绪,不然就会像陶权这样光顾着发火,没注意到自己把车开到了左转车道。陶权看着左转灯啧了一声,“我怎么跟个脑残似的。”霍湘笑出了声:“不是,你怎么连自己都骂。”“刚才分神了,”陶权说,“不过问题不大,我记得那边有条小路能绕回去。”大g左转后开向了最右车道,陶权将车速慢慢降下来,张望着两侧的街景。他记得原先这块都是居民楼,还有一家老字号卖酱香饼的,可眼前看到的只有城市建设的围墙,他所说的小路无迹可寻。霍湘也看着外面:“原先儿这儿不是老城区么?”说完摇下车窗,寒风登时卷了进来。“你开窗干嘛!”陶权立马把窗户摇上去。霍湘收回目光,说道:“好像建了个广场,面积还挺大,整条街都给推了。”陶权忽然把车停到了路边,也不跟他讲一声就下车了。公园“怎么个意思呢?”霍湘下车问道。陶权裹紧大衣,趁非机动车道没人时跑向围墙,两步踩着就给翻到墙上,“确实挺大的,”说着转头对朝霍湘:“而且貌似已经建好了,地灯都是亮的。”霍湘不知道陶权想干什么,远远抬头看他:“你不冷吗?”“冷啊!”陶权低身向他伸出手,“我能怎么办,难不成把你脖子上的围巾抢了?”霍湘小跑过去,他以为陶权伸手是讨围巾,一圈圈把围巾卸下来挂在陶权手上。陶权大啧一声,挥手把围巾糊他脸上:“我让你上来!”“你也没说啊!”霍湘的声音闷闷的。他把围巾简单地挂在脖子上,垫脚握住陶权的手,哑光的月光白和闪亮的暗夜黑有那么一瞬间碰在了一起。陶权把他拉上围墙,视野忽然变得很开阔,霍湘看出这是个大规模的运动公园,脚底下是草坪,一直延伸到前边的下沉式广场,再往前是个椭圆形的建筑,应该是体育馆。“亚运公园。”陶权说。霍湘了然地噢了一声,转眼陶权咻一下跳下去了,抬头向他张开双手。这让霍湘有种微妙的被侮辱感,这墙也就普通的高度,哪轮得到接的,想着就故意往陶权远处跳。“接下来去哪儿?”落地后他问陶权。陶权给了他一个茫然的表情,“不造啊,随便逛逛咯。”霍湘取下围巾丢给陶权,草坪上有夜虫在叫。“这可是你自己给我的啊。”陶权把围巾缠上脖子,随后两步跳出草坪踩住一个地灯,幽蓝的光芒从缝隙钻出,让陶权看起来像是恐怖片里突然出现的东西,挺吓人的。霍湘上前把陶权从地灯上拽走,两人沿着羊肠小道往体育馆的方向出发。四周没有建筑物,夜风也自然刺骨得多,每当夜风袭来,霍湘的耳朵又冷又吵。“你记一下路啊,”陶权说,“一会儿咱们还得绕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