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允许你做,却不允许我说么?”他似是痛极,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站立,缓缓蹲下身去,只留一只手牢牢的抓在门把手上。四下安静,那人的呼吸一声一声砸在陆元晟的心上,痛苦却炙热。“你胃疼得厉害么?你让我进去煮碗面给你好不好?”陆元晟再次试探着问道。乔亦璟没答。无声的拒绝。男人轻叹一口气,视线停留在那人淡银色的发顶。既然已经见到了乔亦璟,确认了那人无大碍他最终还是选择退后一步,缓缓抽回手去。“好,那我在门外陪你。”隔着一道门板,陆元晟的气息无比接近,却又依旧相隔无法逾越的距离。乔亦璟狠下心来离开门边,回到卧室。到底是醉酒又加上起了低烧,尽管胃里的疼痛始终绵延不断,但他到底还是昏睡了过去。他将陆元晟关在门外,把那人的房子占为己有,手机关机,鸵鸟般的在房间里躲了一周。醒来就喝酒,喝醉后再次睡去,胃里实在空得厉害就简单煮一点面,痛得忍不了就吃药。乔亦璟不知道陆元晟在家门外守了他多久。大约是一周后的中午,门铃再次被人按响。门铃声接连不断,大有他不应便不停下来的架势。他打开门看到冯子墨时,门外已经没有了陆元晟的身影。一瞬的失落,随即便是自嘲。陆元晟的一句“在门外陪他”,兴许就是随口说说,和那句“要给他一个家”或许没有分别。可他却一次又一次的当了真。“璟哥璟哥!出事了!”见他开门,冯子墨松了一口气,伸手在乔亦璟的眼前晃了晃,示意对方看向自己。似曾相识的场面。乔亦璟忽然觉得好笑。“又怎么了?”他都已经沦落到这副田地,还能有什么要紧事?“璟哥,你别笑啊!这次是真的出大事了!是晟哥给我的你的地址,对不起啊,我就这么直接过来了,你手机一直拨不通”冯子墨断断续续的解释着,然后猛的抬头,“璟哥,你必须跟我回一趟公司,出大事了!”私生活混乱的事情在热搜上连续挂了小半周,虽然陆元晟想要干涉,但因为早就失去了对路耀娱乐的控制权,因此公司最终也没能成功扭转舆论,乔亦璟的名誉因此受损,一落千丈。明星艺人,是靠社会影响力为品牌带来价值的。而如今,乔亦璟名声陨落已成定局,前来解约合作的品牌方接踵而至。不仅是要解约,还要求赔偿。因为这次的丑闻,他推广过的货品销量也都受到了一定的影响。根据双方签订的合约,品牌方都有权利索要由于主播自身原因产生恶劣影响而导致商品销量和品牌形象产生的损失。在这其中,索要赔偿数额最大的,自然也是合约金额最大的,公司本来卡在集团却又突然放行、还没来得及正式开始拍摄的,xury的代言广告。“集团的法务说没有办法,按照合约我们必须赔偿!璟哥你快想想办法啊!你不出现,他们品牌方不知道受了什么人的勾结,准备联合起诉!到时候可能会冻结你的资产!”“操。”乔亦璟没忍住,骂出了个脏字来。桩桩件件串联在一起,他忽然就一下看明白了这整件事。
什么人勾结撺掇品牌方找他要赔偿、甚至想要起诉他,除了翟高阳,还能有谁?他以为翟高阳是因为翟烁烁的劝说,所以改了主意不再为难他,没想到是想先骗他签下合约,然后来这么一手,将他拥有的所有都全部掠夺。他之前就感到奇怪,怎么会仅过了一晚,翟高阳就改变了主意、合同那么顺利的通过。如此卑劣不堪、心狠手辣,却又做得天衣无缝,让他吃了个哑巴亏。亏他还看在对方和父亲是老友的份上,对于翟高阳在乔家最需要的时候逃走,没想过任何想要报复对方的行为。对方竟然心思歹毒至此,想要对他斩尽杀绝。胸口大幅度的起伏,乔亦璟面露愠色。情绪的剧烈波动刺激了本就不安分的胃腹,胃里狠狠一抽,他痛得脸色煞白,倒吸一口冷气。“多少”男人重重的喘息,扶住墙壁的手指无意识的蜷缩,“他们要的赔偿,总共有多少?”冯子墨对着手机查看确认,战战兢兢的开口报了个数字。巨额赔偿,天文数字。但恰好这笔数字不多不少的,刚好和年前信托经理唐恒向他汇报的父母遗产中所剩的账户余额相当。那是父亲母亲给他留下的全部。也是他现如今所拥有的全部了。一切愈发像是翟高阳为了针对他的羞辱。乔亦璟气得发抖,随手抓起玄关柜上的盆栽摔在了地上。多肉的软刺扎进指腹,陶瓷碎片与泥土洒满门前的地面。女生一声惊呼,随即担忧的望向他的手指。乔亦璟双臂抱胸,颓然无力的靠在了墙边。“璟哥你的手还好么?你让我看一下啊!”男人手握成拳,缓缓摇头。当痛意早就在他的世界蔓延开来,他好像就不再能感觉到掌心细小的刺痛。公司的法务肯定不会真心实意的帮他。如果有翟高阳的授意,a城的大半律师恐怕也不敢接他的官司。剩下的一半,想要胜诉很可能就算有心,也终是无力。事情到了今天的地步,他能够依靠的、能够去寻求到帮助的,好像也只有陆元晟了。可是他并不想去找那人。乔亦璟定了定神,重新睁开眼。“我知道了。”男人的声音微弱,轻得如同随意便可被风吹散。冯子墨看着他:“璟哥你有办法对吧?这么多钱,咱们不能认啊!你现在官方账号都被封了,以后肯定是没办法做主播赚钱了”男人低垂着头,“嗯”了一声。“还有什么我能做的么?对不起璟哥,合同的事是我没有处理好。我xury的代言广告,我不该接的,如果当时集团卡住我就放弃了,没有让璟哥你去找关系,现在也不至于要赔这么多钱”女生说着说着已经有了哭腔,眼中满是懊悔。“不关你的事。”乔亦璟叹了一口气。无论是私生活混乱的爆料,还是处心积虑的翟高阳,都是因为他,也都是冲着他来的,这都和冯子墨无关。“璟哥,我还能帮你做点什么么?”冯子墨吸了吸鼻子,“我们去找晟哥帮忙好不好?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