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快尿。”
几分钟后,连珩滚进被子里。
余景去了卫生间。
出来时看见病床上的人遮得只剩一个头顶,忍不住笑道:“没脸见人了?”
连珩顶着熟透了的脑袋,扒拉下被子:“怎么可能?我那儿正常着呢。”
他看向余景,另有深意。
余景眯了眯眼:“收收心思。”
连珩:“……”
他坐在床边,拿过果篮里的一个苹果,垂眸开始削皮:“小珩,你前一段时间和菜楚楚联系过吗?她有跟你说过什么?”
余景其实早就想问这些了,只是昨天连珩话说不清楚,今天早上又有人探望,一直拖到现在才终于有了机会。
“有,”连珩冲他挑了挑眉,“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余景的动作一顿。
连珩以为余景会骂他两句,或者含糊着催他快说。
但余景也就只是顿了一下,然后沉默着把手里那个苹果削完。
“我错了。”连珩道歉道得从善如流。
余景把苹果切成小块装进小碟里,再插上牙签放在病床上的小桌上。
他自己则拿着那个苹果核,坐在昨天和徐杨吃晚饭的地方,面对着窗外慢慢啃着。
“余景,”连珩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我不说了,你别生我气。”
余景“嗯”了一声,没有其他动作。
他没在生气,心里更多的是无奈。
没办法面对这样的连珩,干脆就背过身去。
一个苹果核被余景啃得干干净净,他起身去丢,却惊恐地发现连珩竟然在床上坐了起来。
昨天刚动手术保住的左腿打着石膏,被牵引绳吊着,跟秋千似的晃晃荡荡。
余景三魂七魄吓走了一半,一个健步冲上去按住连珩肩膀,想把他给按回床上躺着,又怕伤着对方。
“你怎么?!”他急得一时半会儿话都说不出来了。
连珩坐在那儿,微微仰着脸:“你要接受不了我就不那样了。”
余景又“嗯”了一声:“你好好躺着,别受伤了。”
连珩躺得腰酸背痛,坐会儿也不是不行。
余景把掉在地上的苹果核捡起来丢进垃圾桶,再给他后背垫了两个枕头。
“腰好酸,你能给我砸砸吗?”
余景坐在床边,隔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轻轻砸着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