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
步行?街两?旁的灯光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只有福茶楼二楼的窗户还亮着,微弱的光透过玻璃,照出倚靠在窗边俯视的籍福的脑袋,非但没有缓解恐怖的气氛,反而感觉更?加诡异。
郝元洲看着手上的头?发,理智已?经崩塌,他拼命甩手,想要扔掉那几根头?发,但越是用力,头?发就像黏在自己手上,手掌心还有种奇异的酸麻疼痛。
他定睛一看,头?发带血的那一半已?经钻进了皮肉里,苍白?的皮肤下,还能隐约看到流动的血液。
“啊啊啊——”
郝元洲嘶吼、嚎叫,跟疯了一样甩手。
他喊到没有了力气,喉咙嘶哑,大口?喘着粗气,瞪圆的眼睛因?为惊恐,用力过猛略微往外突出,看着就跟缺氧濒死的鱼一样。
江沅才走到他面前,“我再问你一遍,教你下咒的人在哪里。”
“……”
郝元洲身体无力地抽动了一下,他艰难抬起眼皮,看向江沅,对方年轻的面容在他眼里已?经变为魔鬼的存在。他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否则他真的要交代在这里。
事后被报复与当场没命,他当然知道要怎么选择。
“我、我只有他的微信。”
郝元洲老老实?实?地交代了自己和杜班之间的交易。
郝丽丽参加了一场婚礼,回来?后就给他介绍了这位杜大师,说对方在借运方面很有一套,并举例了她的闺蜜是怎么才嫁给她现在的丈夫。郝元洲听说还有这样的事情?,也没有立即下定决心。
但他自立门户的想法已?经在脑子里转了很多年,每次都因?为害怕失败而放弃,面对借运的邪术时,他并没有犹豫很久,半信半疑地给籍福下了咒。
没过几天,咒术见效,籍福失误越多,而福茶楼的客人也越来?越少,郝元洲筹备的点?心店也顺势开业。
“那个杜大师年纪不?大,说是专业给人借运的,我今天找他帮忙,但他却说除了借运,什么都不?会。”郝元洲索性一股脑地全都说了出来?,还主动给了联系方式,“这位大师,我知道的真的全都说了,其他的,我是真不?知道。”
说着,郝元洲抬起手,“求求大师,帮我把这个头?发……”
“头?发?什么头?发?”
江沅不?解地问道,也没有再理郝元洲,径直从他身边走开。
郝元洲又惊又怕,他没想到江沅说话不?算话,又不?敢阻止她离开,生怕她再用出什么邪术。
说来?也奇怪。
江沅一离开,昏暗的步行?街又变得亮堂起来?,路边的灯散发出明亮的光,整个街道都没有死角,他的耳朵听到了无数路人谈话的声音,世界又好像变得真实?起来?,不?再像刚才那样阴森恐怖。
郝元洲颤抖着摊开自己的双手,手掌心是常年做面点?留下的老茧,哪里有什么钻进去的头?发?他不?可置信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皮,刚才那种撕裂的痛感还记忆犹新?,可头?皮完整,完全没有薅过的痕迹。
他摸完头?皮,又看了眼自己的手,却见手心残留了几根头?发,吓得他怪叫一声,不?断地甩手,逃命似的迅速离开了福茶楼。
江沅回到二楼包厢。
其他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她身上。
“都看着我做什么?”江沅视线转了一圈,没有要解释的意思,“茶喝完了?”
“喝好了!”
燕文宣和宜景运两?人立即站起来?,一句话不?多说,跟着江沅走。
陆离也不?例外。
包厢里只剩下籍家父子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