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归不曾多想,听她总是消了送玉石的念头,连连点头:“好呀。”
唯在他们不远处旁听了一切的四皇子倒吸一口凉气——
水晶兰?
不会是他想的那个,大理进献的数十年来惟一一珠水晶兰花吧?
这边周兰湘把玩着纸花,时归忽然想起:“对了,六公主你知道学堂的小考吗?”
“小考?”周兰湘看过来,先是皱了皱眉,“你不要总叫我六公主啦。”
“你可以叫我的名字,也可以跟母后一样叫我湘儿l,或者你想叫什么都好。”
“啊……”时归只犹豫了一瞬,爽快答应,“那我以后叫你湘湘可好?”
“当然可以!”
“那小考……”
“唔——”周兰湘的目光瞬间游移,“小考啊,不就是过几天的小考,这个月应是姬教习监考,姬教习很严格的,一旦被他发现有人交头接耳,那是会被叫家中长辈的!”
时归被她说得也紧张起来:“那小考难吗?万一我考的不好,会不会很严重?”
“哎呀再不好肯定也没有……”
“教习来了!”
随着同窗的一声惊呼,周兰湘的后半句话也被盖过去。
依着昨日的情形看,便是要上课了,周兰湘也是不愿跟时归分开的。
可今日一听教习将至,她竟先一步返回座位上,等把纸花塞进桌兜里,才想起跟时归摆手
:“时归你快坐好!”
不知是不是时归的错觉(),她总觉得?()_[((),自说起月底小考,周兰湘的面色就有些不大正常。
但不等她多问,授课的教习就进来了,课后她们又赶着去吃饭午休,自忘了大早的小问题。
今日晌午与时归和周兰湘一起吃饭的,还多了上回等在一旁的三个小姑娘。
三人里有一对双生姐妹,是镇国公家的小孙女,出自二房,早几年跟着父亲分了出来,其父现在大理寺任职。
姐妹俩一个叫许锦欢,一个叫许锦愉。
两人模样上并没什么相似之处,姐姐矮一些,妹妹瘦一点,一个爱穿粉,一个喜着银,若不是她们亲口说,任谁也猜不出她们竟是双生姐妹。
另外一个是被温仪长公主养在膝下的义女,温仪长公主与当今圣上乃是亲兄妹,与驸马成亲十年未曾生养,后从驸马本家抱养了一个女童,也就是现在的李见微。
因着不熟的缘故,几人便是同桌吃饭也没什么交流,更多还是三三两两地私语。
周兰湘有一点喜新厌旧,刚交到了新朋友,自然只顾着跟时归说话了,中途李见微几次想开口,全部被中途打断,最终只能呐呐地垂下头,捏着竹筷,看不清面上神色。
许锦欢和许锦愉索性没有跟她们掺和,姐妹两个挨在一起,头靠着头,不知在说什么,目光时不时在时归身上飘过,不知是羞涩还是怎的,又很快掠过去,欲盖弥彰地往旁边望去,半天才见转回来。
时归只顾着听周兰湘叽叽喳喳,直到收拾餐盘时,才想起对另外三人歉意地笑笑。
下午的课程继续,临下学时,教习提了月底小考的事,下学后不等几人再说上两句,各家的家丁下人就迎上来了。
时序送时归来时躲得飞快,该接孩子回家了,倒没再接着躲避。
马车上,时序主动道了歉:“是我不好,是我对阿归少了些耐心,阿归大人有大量,莫要生我的气。”
“阿爹跟你保证,接下来定不会这样了,从今天起一直到蒙学小考结束,阿爹每天都陪你练字温书,这样可好?”
也不怪时序头疼。
他在读书一途上本就是有天赋的,许多东西都是一点便透,他虽能理解有人不擅念书,可他却不能理解——
怎有人写字就这么老!大!难!
一页纸上不过十字,时归练了一晚上,进展牢牢卡在零上,除了横竖撇捺稍微平整了些,比划一旦组合到一起,那就又乱套了,百八十字里也不定有个完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