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夫人,这是本王找来的人,你也要赶出去吗?”萧煜轩冷冷地看着她。
阮氏缩了一下脖子,到底不敢再作妖了,只是讪讪地道:“臣妇只是觉得这东西不祥,怕他冲撞了贵人,而且他这样的人说的话,又怎么值得信?”
“值不值得,先问问再说。”顾亦宁打断她的话。
萧煜轩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对那小倌开口道:“抬起头来,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温辞。”小倌儿显然还是有些怕这种场合的,他抬头,一张脸涂了脂粉,也画了唇,一双杏眼水汪汪的,竟是比寻常女子还多了几分媚态。
“你就是万花楼的头牌?”萧煜轩皱眉,打量他。
“嗯!”温辞点头。
“已经不是了。”影一忽地开口,“万花楼的老鸨说,今年的头牌已经换人了。”
温辞果然脸色不好看了:“都是慕风那个贱人,他抢我的恩客还抢我的票……”
“住嘴!”萧煜轩瞪着他,“本王对烟花之地的脏事不感兴趣,我来问你,在场这里,可有你认识的人?”
温辞抬头扫视一周,目光定格在顾亦宁身上:“我认得她。”
众人开始露出看好戏的表情。
顾亦宁倒也不惧:“可我不认得你,所以……你是如何认得我的?”
温辞咽一下口水,萧煜轩冷笑一声:“本王是当今圣上第六子煜北王萧煜轩,上首的乃当朝储君,你说认识的这位女子,如今是煜北王妃,今日你在这里若是有半句虚言,那千刀万剐的后果,你可承担不起!”
他原本就面目可怖,如今又目光冷冽,神色不渝,吓得温辞腿一软又跪了下来:“太子王爷,这可不关小人的事,是有人给了小人一张画像一笔银子,说让小人去景宁寺外等着一位女子,一直跟在她身旁就是。”
他抬头小心翼翼地看看顾亦宁:“小人真不知这画中人竟是王妃,那日见王妃去进香出来,身边竟连个丫鬟都没有,便跟着她的马车到了闹市,见她去买了一些布料和丝线,于是诓骗她说万花楼内的丝线格外美丽,她信以为真,就跟小人走了进去,之后她一看这地方,羞愤跑走了,其余的事,小人也就再也不知了。”
顾亦宁点点头:“确实,我知道市面上有我不少流言蜚语,自那之后便很少出门,那日是我母亲忌日,便想着给她去寺庙上个香,顺便买些布料丝线做绣活,路上见到一位公子说万花楼有好看的花样和丝线,我一个深闺女子,又怎知那万花楼是个什么地方,一时信以为真便去了,发觉不对之后,我便赶忙逃了出来,只是不知三妹妹又怎会出现在万花楼附近?”
“我……”顾悦然忽然被提到,一时间还没编好怎么回答,许久才结结巴巴地道,“我……我也去买丝线,正好看到。”
顾亦宁被她蠢笑了:“三妹妹也是去万花楼买丝线吗?”
顾悦然愣住了,阮氏忙道:“是,那日是我让她去帮我买些东西,小孩子家家的,哪里知道什么万花楼,又看到了姐姐,自然就跟着去了。”
“那怎么我去万花楼就是找小倌寻欢,三妹妹就是走错了呢?”顾亦宁尖锐反问。
阮氏叫起来:“一年前,你几岁悦然几岁,她才十二,还是小孩子,她懂得什么,就算是她看错了,也是童言无忌,平日里你就不检点,被人看到传出话来也不稀奇。”
“哦,平日不检点?”依然已经到了这里了,那顺带把这件事也解决了吧!
顾亦宁看看萧煜轩:“万花楼的事,诸位应该已经看得很清楚了,那关于妾身之前的那些流言蜚语,倒是有一人,乃是城东的一位说书先生,顾夫人,你要把人带来讯问一下吗?”
刚才影一去万花楼之前,顾亦宁其实偷偷找他说了一句,让他顺带将春风酒楼的说书先生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