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磁场比较对付吧。
这点儿疑问也就在心头一闪而过。
张云岫没太当回事。
直到很久以后他再想起这茬,才终于恍然症结的根源。
两人最后还是就着匆匆馏过的馒头把菜凑合吞了。
“还行吧,”黄思源面露痛苦吃完最后一口,“虽然卖相不怎么地,但……勉强能入口吧……”
张云岫被嗓子里没咽下去的菜给狠狠噎了一下。
“咳!咳咳咳!!”惊天动地的咳嗽过后,张云岫揉揉咳得发红的眼眶,“做得很好,下次别做了。”
黄思源尴尬微笑。
“对了,”张云岫一抹嘴,“住得可好?”
对面人身体一僵。
幅度很小,但张云岫注意到了。
“短期内估计走不了长路了……”黄思源定定神,“今儿傍晚打算启程,夜里头绝对摸回家了。”
“那先这儿住着吧。”张云岫打断。
黄思源却皱了眉:“不成了不成了,住这太挡害,扰你休息。”
“你在躲人,我知道。”张云岫定定看他,随后拍板,“就这儿待着吧,一举两得,挺好。”
黄思源不吱声了。
张云岫当人同意,拾掇了点儿东西掩门离开。
黄思源在屋里静立了好一会儿。
拖着瘸脚把东西慢慢收进厨房,一点一点洗净。
时间无声流逝着,在被搅动起涟漪的水池子里,在窗外不知不觉偏移的日光里。
下午六点刚过。
一个人影一瘸一拐摸出楼道,四下张望片刻,贴着墙根走远了。
下夜自习回家,张云岫并不意外看到一室漆黑,只是心里微微摇头,噫,贼犟。
到底是别人的忧愁。
夜风呜呜击打在玻璃上,希望人们今晚都能安稳入眠。
“嗝……哟……还知道回来……嗝……来……”
扑面而来的酒气。
玩世不恭的言辞。
意识不清的男人。
一片狼藉的地面。
黄思源心说自己倒是挺会估时间,一路上磕磕绊绊挪回来,不早不晚八点出头,还赶巧碰上个“熟客”。
外头天黑得像浸了墨,也晕染上人心。
男人还仰在那条从垃圾堆里淘来的旧沙发上含混地念叨,黄思源没管人,踩过一众碎片,发出刺耳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