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曲乐稍停,浣溪沙静立虚空,连袖袍都不鼓动,仿若田间稻草人。
三人皆想趁林楚凡贪欢时出手剪其除羽翼,又不知为何相互谦让,无意独占头功,更难能可贵的是,总能寻得冠冕堂皇之理由。
砰砰……
抽打声愈发激烈,辱骂声渐大,风力屏障恐怕拦不住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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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溪沙衣袖重新鼓荡,却听莫须有缓缓劝道,“不如放香阁主进来,她深受阴火之苦,未必不想报复林楚凡。老夫虽不擅此道,但知之甚深。若将那女人惹急了,掀开衣服往屏障上一趴……我等四人难逃厄运,而谷主你正首当其冲。”
岳千秋手臂一抖,下放金蛋颠了一颠,“你不早说!谷主,在下刚得一计:先邀香盈袖入伙,而后将偷袭重任交给她,再令颜老板紧随其后。如此这般,我们既不用分心提防天香阁,又能试出林楚凡究竟是否与之串通。”
浣溪沙无言,双袖收拢,风力屏障顿消。
香盈袖骂得正欢,抽得兴起,忽然没了靶子,难免错力前冲,一鞭抽到岳千秋脊背。
“嗷……香阁主稍安勿躁,我等并无恶意。”
岳千秋被抽得青袍扭曲,仍不敢丢弃手下金蛋,连忙出声解释。
香盈袖趔趄几步,靠近三人大骂,“老娘在外面受苦,你们一个也不来帮忙,反而藏在乌龟壳里躲清净,算什么男人?”
莫须有轻咳开口,“我等见香阁主遭难,感同身受,这才聚精会神寻求破局之法。如今已有眉目……”
香盈袖忍着阴火灼烧,怒气正盛,忽闻有法破局,连忙追问。
岳千秋双袖提起,“定计偷袭,急需香阁主擒贼擒王。届时我等将颜老板投掷而出,聊做奇兵。只待人群大乱,我等略施手段,定能折断林楚凡左膀右臂!”
香盈袖气得胖了一圈,衣服里充满香甜雾气,引周天灵气不断向其汇聚,“你们的妙计,就是哄老娘去送死?不如你们先死,或者大家一起死!”
浣溪沙连忙劝阻,“稍安勿躁!我们的底细各自应该很清楚,拖延下去,难免夜长梦多。既然林楚凡是天香弟子,又中了天香奇毒,由香阁主出面,或好言相劝,或清理门户,终究师出有名。
香阁主此役斩获头功,届时秘宝归天香所有,名正言顺。我等只求借阅参悟,绝无强占谋夺之心!”
其余两人苦于金蛋坠手,连忙起誓发愿附和。
香盈袖逐渐收敛两根香雾长鞭,青袍之下灵力汇聚,香甜气息愈发浓郁。
其余三人默默屏息,连风中曲乐都中止。
金蛋沉重,稍有失神便会滑落几分,虚空二人反复加力,终究等来一声冷哼,“一言为定!”
香气流转,青袍裹挟雾气寻觅同源灵力而起,直指南山峭壁陷坑。
熊宝盯防许久,眼睛干涩,脖颈酸痛,幸亏未曾懈怠,见状立即仰天震吼,『有人偷袭!』
此音得灵力凝聚共振,吼声奇大,震碎了身侧巨石,震得众人双耳渗血,也震散了北天乐曲。
北天的风力屏障被香盈袖抽碎,曲声一停,话音凸显:
“那娘们儿终于走了!”
“是啊,疯女人抽得好疼。”
“要不先把颜胖子扔了?”
“扔!眼下就是最好的时机,这龟壳死沉!”
子曦早被熊吼震醒,尚来不及报一吼之仇,已然被北天之语吓住,“撤退!所有人,返回洞穴防御。”
许进抬脚欲走,神色莫名地喊了一句,“埋在底下的兄弟们怎么办?我们不能抛下他们!”
荷花有一瞬间转为暗红,吓得杨百步一脚将许进踹进坑道,“底下的继续挖,上头有老夫护持,无需担心。外层搬运土石者快躲,躲回峭壁洞穴!”
只来得及吆喝两声,六尺方圆的金蛋当头砸下!
子曦手脚齐出,四束绿藤攒簇如椎,直插半空椭圆球体,随即一脚踹倒冰熊,“看林楚凡完……完蛋没有?若是没死,赶快出来打架!”
熊宝自知爬上峭壁恐怕不现实,它又无轻身之能。且金蛋砸出的凹陷不大,三个人犹显拥挤……『罢了,终究是拿我出邪气,忍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