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没说话,卧室里没开灯,暗暗的,男人幽绿的眸子像水浸润过得月光玉。
他看她看得她心惊,一点一点抽的疼。
“真的……不是我干的。”
她从茶几上抓了一个高脚杯搁在面前,捋起左腕的袖子,右手指甲对上去。
一杯鲜血的话,在黑市里卖的价钱不知道够不够一直以来他对她的开销。
他对她,什么都是最好的,可能够吗。
没关系,多少血她都能给,只要是他。她是不是应该感激他的温柔善良,没有把她送到教团,亦或是杀掉她。
最初遇见时,他到底觉得她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呢,就这样一直把自己放在他身边。
划下去的那个瞬间男人动了,捉住她的手。
“菲特,”他声音冷冷的,手上的力道不知不觉紧了,“你在发什么疯。”
血族皇子跟她说了什么。
她要结婚了,却跑到人界傻傻生事,什么都不说,最后还要走人。
她是来旅游的么,把人类当什么了。
她就这样出现在他面前,毫无心机,现在又要走,她把他当什么了。
少女低头看着男人抓住她的那只手,骨节真好看,她觉得他的手是最好看的。
“我没发疯,我只是知道了自己该干什么而已。”
“该干什么?向埃利奥特剖心掏肺地表白然后一走了之回去再结婚?”他嘴角提了起来,声音越发寒凉,“公主殿下想要几个男人,嗯?”
她心里抽得疼,身体像浸在寒水里一样,她应该表白过的,两次,对同一个人,甚至在那个晚上,她胡乱地撒泼,然后崩溃,心里积蓄隐瞒了太久的东西一股脑都哭出来了,尊严什么的都放下了,她只想要他和她近一点而已。
现在却是这样尴尬的光景。
果然,也只能这样的光景。
“……你说得对。”
她吸了一口气,心里不断地对自己说,不要难过,很快就可以过去的,自己有够差劲的,纯粹不要脸找抽,他对自己的根本是憎恶,都是她活该。
活该她喜欢他。
听到女孩平静如水的回答后,雅兰闭上眼睛。
“大人……”
门外踌躇迟疑的叩门声打断了这死寂的沉默。
一个佣人手里拿着一封雪白烫金纹的信笺,犹疑不定地望着他们。
“信……”
“送到书房里。”
雅兰眼睛盯着菲特,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