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出了院子,便有门房婆子小跑上来报,说国公府人来了。
方琳薇问了一句来人是谁,那门房婆子说是苏老太太身边的刘妈妈,方琳薇便叫人将她领去了前厅。
待她回去换了一身见客的衣服,才慢悠悠的去了前厅。
想来昨夜她们母女二人一夜未归,苏家人这是急了。
这就急了吗?鱼儿没顺利上钩,可别气急败坏才好。
她去了前厅,还没进门,便见刘妈妈急得来回踱步,见方琳薇来,一张老脸才挤出了一点点笑意。
“姑娘可算来了。”
刘妈妈没有行礼,见方琳薇倒像是见个与她身份一般的人一样。
方琳薇皱了皱眉,安国公府的礼向来就是如此,没规矩!
不过,她倒没有计较这个,而是很抱歉的道:“劳刘妈妈亲自走一趟,真是琳薇的罪过。”
这本是方琳薇的一句客气话,谁曾想那刘妈妈竟是当了真,趾高气昂地教训起方琳薇来。
“姑娘知道错就好,以后该是少惹事才是,免得老太太挂心。”
此话一出,就是一起同来的青苹和碧桃也瞬间变了脸,这老妈子,竟是如此蹬鼻子上脸,到她方家耍起威风来了?
“刘妈妈……”
青苹才开口,方琳薇便笑着抬了抬手,止住了青苹将要破口大骂的话。
这时候,她没有与苏家撕破脸皮的勇气。
都是骨肉至亲,我们都是为你好。
你个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我帮你做主了。
这种冠冕堂皇的话,他们一说一大堆。只要她爹或她祖母这些个方家长辈不在,他们要想拿捏她,有的是借口。
至于她母亲嘛,先不说如今肯不肯为她出头,就是她自己也是被人拿捏惯了的那一个,更别提为她出头了。
虽然,方琳薇不知道刘妈妈口中的少惹事是什么事,又或者只是她教训她的借口,却也还是顺了她的话。
“刘妈妈说的是,日后我自当慎言慎行。”
刘妈妈闻言,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她虽为奴,可是在主子面前是极有体面的人,看看这正经的官家小姐,她还不是说训就训。
刘妈妈嗯了一声,又道:“怎么姑奶奶还不出来,可有遣人去通知?”
方琳薇闻言,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道:“哎呀,可真是不巧得很,昨儿徐州来信本是要我们母子一同速速南下的,可不巧安哥儿又出了那事,母亲只得一人匆匆南下,如今只怕是已经上船了呢。”
刘妈妈闻言,原本坐在椅子上抬不起来的屁股一下子像着了火一般跳了起来,急道:
“什么?就走了?哎哟,这可如何是好,怎么都不去找老太太商量一下就走了?如今该怎么办?安哥儿的事就不管了?哎呀老天爷,这……这要我如何向老太太交代啊。”
见刘妈妈如此,方琳薇冷冷一笑,上前安抚道:“刘妈妈体谅,实在是徐州那边急得很,母亲不得不走。原本我就想着今儿就要亲自去给老太太回话,到底还是老太太疼我们,竟是先派你过来了。”
听到方琳薇这话,刘妈妈就是在急,也知道此时若去追人,肯定是已经追不上了的,好在方琳薇说要去亲自回老太太的话,就是到时老太太怪,也怪不到她头上来了。
她缓了脸色,对着方琳薇道:“既然如此,不若姑娘这就随我回去,回了老太太的话?”
方琳薇笑着点了点头道:“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