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这边,韩晚道:“严良,我明日才回泰和县,刚好趁着今天下午有空闲时间,我们一起去探望你那位受伤的朋友。”
严良眉头拧了拧,“周大哥他一个大男人,你去探望不太合适。”
韩晚坚持,“你说你与那位周大哥一见如故,我是你未婚妻,又不是见不得人的女子,为何不合适?”
严良脸色沉下来,“韩晚,你别闹腾了,好不好?”
严良和她在一起,从来没有冲她发过火,韩晚难以置信的盯着他,“我怎么是闹腾了?严良,你说实话,到底有没有周大哥这个人?你不敢带着我去,你是不是在欺骗我?”
严良眼里的不满和嫌弃越发浓厚,片刻后,他握紧双拳,阴沉的脸色恢复正常,“别胡思乱想,是不是甄玉棠和你说什么了?我怎么会欺骗你?周大哥伤势严重,不方便见客,再说了,我也不想让其他男子见到你。你好不容易来到府学,我想和你多相处一会儿。”
被甜言蜜语轰炸一番,韩晚脸上的神色渐渐松动,但她好歹还不太笨,“不关玉棠的事情,是我想着要去探望你那位周大哥的。”
怎么哄韩晚,严良最是有一套,“等咱们成亲了,到时候我再带着你去周大哥家里做客。”
“我这几日在书院和周大哥家里来回奔波,你又来到了府学,我还要抽时间陪着你,连顿饭都没好好吃过。咱们两个许久未见面了,待会儿我带着你去逛逛苏州府,给你和你爹买些东西带回去。我们已经定亲了,别让其他人影响我们的感情和信任,好不好?”
韩晚低着头,半晌“嗯”了一声,她心里有严良,并不愿意相信严良会欺瞒她。
严良注意着她的神色,故意道:“韩晚,我若是负了你,便让我永远无法考取功名。”
“别胡说,哪能发这样的毒誓!”韩晚猛然抬头,话里带着责怪,心里倒是已经完全相信严良了。
严家家境一般,可全指望严良出人头地,严良应当不会拿他的功名和前途开玩笑。
许是她许久没见到严良,所以东想西想想太多了。
但她心里还是有些芥蒂,“我每个月都要给你写封信,你怎么不回信?”
严良微微笑着,“你写给我的每封信,我都留着,闲来无事看上几遍,心里也高兴。没有给你回信,一是府学功课繁重,二来,送信回泰和县,几次下来也需要两三两银子,太浪费了。有这么些银子,再加上我抄书的积蓄,给你买根珠钗多好!”
“你还在抄书啊?”闻言,韩晚不由得心疼起来,“别给我买珠钗了,你手里余钱也不多,自己留着吧。”
“我不能陪着你,家世又不好,抄书给你买些东西,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情。”严良笑了笑,“走吧,我带着你去府城逛一逛。”
韩晚同意了,“先告诉玉棠一声。”
她和严良离开假山,找到甄玉棠,“玉棠,唐苒,我和严良准备出去逛一逛,你们要不要一起去?”
唐苒摇头,“我就不去了,我昨天的功课还没完成,待会儿要去写几篇策论。”
闻言,韩晚看了严良一眼,“阮亭和唐苒功课这么出色,每日读书还很认真呢。你在府学功课一般,这几天又耽误了学业,一定要赶快把功课补回来吧。你早些考上功名,咱们俩也能早些成亲。”
说着话,她又看向甄玉棠,“玉棠,你要去吗?”
甄玉棠似笑非笑扫了严良一眼,才道:“我倒是想去,不过不凑巧,今天出门太匆忙,忘记带银子了。韩晚,你先借我些银子,晚上回去客栈,我再还给你。”
“好啊!”韩晚也没多想,当即从荷包里拿出几张银票,分给了甄玉棠一半。
甄玉棠细眉微扬了下,笑着接过来,“你和严良去逛街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俩啦,我待会再去。”
韩晚点点头,跟着严良出去府学。
唐苒从荷包里拿出几块碎银,“玉棠,你没带银子啊,我身上也没多少碎银,都给你。”
“不用,我带了银子。”甄玉棠狡黠的冲唐苒笑了下。
唐苒不解,“啊?那你为何要假装没有带银子?”
甄玉棠轻声道:“我总觉得严良对韩晚不如看上去那般真心。苏州府随随便便一匹布就要几两银子了,依照严良的家世,你觉得最后是谁出银子?”
“肯定是韩晚。”唐苒恍然大悟。
突然想起什么,她又凑过去,压低声音,“玉棠,我没敢告诉韩晚,之前我好几次见到严良和一个女子走的很近,那女子模样不错,常来府学找他。每次一看到我,他们俩就分开了,我也不清楚严良和那个女子是何关系。”
甄玉棠眉头微蹙,“韩晚在泰和县,严良若是有什么异样,她也发现不了。苒苒,你在府学多注意些,若严良有不对劲的地方,就告诉我。”
“好。”唐苒也很犹豫,“我早就想告诉韩晚,但我也只是猜测,没有实际的证据,如果是我误会了,我怕影响她和严良的感情。”
甄玉棠道:“我来告诉她,不过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韩晚未必会相信。”
唐苒感叹着,“感情可真是太麻烦了,我自己没有喜欢的郎君,可看着韩晚与严良,就觉得找个一心一意的男子可太不容易了。”>r>
甄玉棠轻轻摇头笑了下,“是啊,你喜欢他,他却不一定喜欢你。不仅不喜欢你,指不定心里还装着其他女子,故意欺瞒着你。”
唐苒深觉有理,“对了,玉棠,赵构我还是有几分了解的,他为人也算踏实可靠。你若是考虑让他当你的上门夫婿,我在府学帮你留意着他。”
甄玉棠利落的应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