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撕裂的灵魂躁动不安,时浅然摇头想要逃离。
“不……”
魏熠去抓时浅然的手腕试图将人叫醒,“时浅然!”
少年瞳孔一颤,苍白的唇微张,汗水被冰凉的雨卷着滑进衣领。
他浑身抖的不成样子,是冷的也是害怕。
少年好似空白的壳子在雨中摇晃,瞳孔失焦脸色苍白着大口喘息!
他抬眼,却在看清面前人的那一刻再次窒息,瞳孔中的恐惧瞬间达到顶峰。
他猛的推开魏熠,径直冲向了大门。
那一刻,魏熠错觉般感觉自己好似恶鬼,所以时浅然拼了命的想逃离他。
时浅然在逃,疯了一般的逃,他要逃离噩梦逃离恶鬼,逃离魏熠!
“时浅然!你看清楚我是谁!”魏熠冲上去将人抱住。
“不……救命……”
少年望着紧闭的大门猛烈挣扎,声音撕裂破碎着冲向大门。
“羽哥哥!”
“……救我……”
可他还未触碰到大门,便身子一重倒在了院前的海棠树下。
大雨携觞花瓣砸落,香雾空蒙间少年苍白花朵侬丽。
魏熠心脏倏的一紧。
他不明白时浅然的噩梦该多么恐怖,连带着他都认不出。
时浅然于他的依赖究竟有几分真?
还是说都是假的?
时浅然被抱回正房,府医是被念夏一路催赶过来的。
到时,魏熠已经给时浅然换了一身衣服,正在给人擦头发。
老袁站在一边,看着魏熠湿透的衣服和发丝无端着急。
“四爷,府医到了,您也换身衣裳吧。”
魏熠未闻,看着府医颔首,府医连忙上前把脉。
一番思忖后又翻看眼球。
最后开药方扎针。
“公子是惊吓过度导致心绪紊乱。”府医顿了顿,“公子身弱心乱,难以调养。”
魏熠沉声,“怎么说?”
“公子应当遭受过很大的打击,不止心神,情绪也十分崩溃。这番是心绪不宁又被天气影响,一时间被梦魇住,难以脱身。”
魏熠有些怔住,“情绪崩溃?”
府医收起银针点头,“公子身体就这样了,调不了,但心神还可以缓缓。四爷若想公子活的久些,就让公子开心些。”
府医轻轻拉过被子将时浅然的手腕盖好,起身叹道,“四爷莫怪我多嘴,您离开的四个月,公子不好过,那时候应当已经崩溃了。”
魏熠放在时浅然头上的手一顿,脑海里浮现出那日六角亭中时浅然消瘦孤寂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