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把他们安葬一下吧。”恺撒叹了口气,没有过多解释。
雷巴尔科也没有多问,两人一同来到那个存放遗体的低温房间。
刚打开门两人就愣住了,这里本来一直存放着那些冰天雪地中发现的遇难者遗体,但是此刻这些遗体全都不见了,地上和床上铺着一层灰白色的尘土。
“不要过去。”恺撒一把拉住了想要上前的雷巴尔科,“他们的遗体。。。。。。灰化了!”
是的,就像那些以灰化的方式诡异死去的船员们一样,这些本已经被冻成冰雕的遗体也灰化了,而且灰化程度看起来很彻底。
“这是怎么回事?”雷巴尔科震惊了,这些天里死去的船员们都被诡异地灰化,但是灰化蔓延的速度还是很慢的,而这些遇难者在此时已经全部灰化,最大的可能是他们的灰化早已开始。
“难道真的是那个女孩的原因?”雷巴尔科低声问。
“不可能。”恺撒断然否决,“与雪接触最多的阿巴斯和我们都没有事,而这些人却早就死了,直到我们发现他们的时候遗体还保存完好,如果与雪有关的话从原因上说不通。而且他们灰化得应该更早,或许是因为其他的原因,或许是因为。。。。。。他们去过阿瓦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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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恺撒说出这个猜测的时候,雷巴尔科的眼角不由得跳动了一下,但是他什么也没有说。
还有些其他的猜测恺撒并没有说,截至目前为止所有死者都是普通人类,而他们混血种都平安无恙,而船员间瘟疫般的死亡开始于蛇群的出现和雪的怒吼,如果说这是神追逐他们而来的惩罚,又为什么降临在那些普通船员身上?但是这些猜测涉及到龙族的秘密,所以恺撒没有说给雷巴尔科。
潜艇缓缓下沉,YAMAL号的船员们透过舷窗沉默地注视着那艘陪伴了他们不知多少次航程的巨轮,在几千上万海里的旅途中,这艘破冰船曾是他们最大的依靠,甚至对于常年在海上的船员们来说,YAMAL号不只是一个工作的地方,他们在这里工作在这里吃饭在这里休息在这里打牌和喝酒。。。。。。这是他们在海上的家,所有游子离开家的时候都想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但是无论他们在外面看过怎样的繁华和纷扰,心中都始终有着一个家的方向,总会想着总有一天,自己一定会回到熟悉的家,坐在熟悉的床头上吃一顿热气腾腾的家乡菜。
可是现在他们离开了,就知道自己已经再也回不来了,他们在这艘破冰船上生活过那么多年,熟悉这艘船上的每一个房间、熟悉这艘船上的每一道伤痕、熟悉在这艘船上送别过的每一个朋友,然后他们不得不离开,再也不会回来。
海水和浮冰淹没了视线,再也看不到YAMAL号了,船员们心里不由得有一种悲伤的感觉,好像即将要失去的不是YAMAL号而是他们,YAMAL号依旧在海面上安静地矗立,而他们却渐渐地沉到海里去了,像是在落水前的最后一刻向岸上仰望,看到岸上的人淡淡地与自己挥手告别。
“那艘船对他们来说应该是很重要的人才对吧。”酒德麻衣的声音在芬格尔身边响起,芬格尔此时站在人群的后排,开启了“冥照”的酒德麻衣就站在他身边。
“至少是很重要的伙伴,”芬格尔难得的严肃,“如果说有人要跟他们抢这艘船,你说他们会跟他拼命我都信。”
“那你呢,有没有什么值得拼命的东西?”
芬格尔挠挠头,“你是想说小路么?我和他之间可没有你想的什么男男之爱!就算有,也只能是他对我的!”
隐藏在“冥照”中的酒德麻衣不屑地翻了一个白眼,她知道芬格尔在故意曲解她的意思,但是在胡搅蛮缠这方面她自认能被芬格尔甩下十几条街,所以她不打算继续和他胡扯,她看见前排的施耐德和阿巴斯似乎注意到这边了,于是动作轻柔地悄悄退下。
大副正在按照雪的描述重新设计路线,按照目前的速度,他们会在三十三小时后到达,刚好是圣诞节那天的早上。
“趁着没什么状况赶紧先睡会儿,”恺撒把两副眼罩扔给芬格尔,“等到到了落日地有的忙的。”
“我们会在那里遇到什么?神?还是利维坦?”雷巴尔科低声问。
“也许二者都有。”施耐德说,“无论是神还是利维坦,把它杀掉就可以了。”
“希望所有人都能平安归来。”雷巴尔科说,施耐德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雷巴尔科说这句话时的表情并不像是在祈祷,反而像是迫不及待。
恺撒和阿巴斯简单地说了路上的经历,只是模糊了酒德麻衣的存在,然后两人就都戴上眼罩沉沉睡去,这些天来他们没有一刻能安心休息,都已经累坏了。
于是他们不知道在很远的地方,有一艘潜艇藏在冰山的后面,甲板上的人通过望远镜观察者YAMAL号和鹦鹉螺号。
“他们出发了,我想他们会带我们找到阿瓦隆。”
“那就远远地跟上他们,等到他们打败了利维坦或者被利维坦打败的时候,我们将他们全部歼灭。”
“全部歼灭?”
“是的,”男人含笑的声音说,“包括卡塞尔学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