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里有着说不出的慑人心骨。白幻听着瑾之这不阴不阳的语气,总觉得下一刻便会雨落风骤,瞅了眼还在大街上,白幻的心脏揪得更紧了,要死还得经受这么长的期限。她扬起一张明媚灿烂的小脸,讨好地看着他,点头点头:“嗯。”虽然知道他就是在嘲笑她,现在保命要紧啊。他故意藏了几天让她改改性子,她不过一会儿就让他功亏一篑了,怎么想,都觉得是一件危险的事情。瑾之偏过头,继续往前走着,他将白幻提到身旁后,某个人仍旧慢悠悠的,最后不着痕迹地又跟在了瑾之的……斜后方。若是她方才在侧,定然也会注意到,那个风华绝代的男子,在转过去的刹那,掩去了凤眸里那一闪而逝的笑意,和唇角微不可见的一丝弧度。瑾之本就没指望白幻能够收敛,至于为何这几天将人留在别院改性子,答案便只有他自己能够明了了。不远处。占东墨和手下久留在门口。占东墨望着远方逐渐变得模糊的身影,“依你看,他们可像是夫妻?”占槐恭敬道:“公子,依属下看,应该没有问题,他们俩,虽然萧公子话不多,但是对萧夫人貌似很纵容。而萧夫人面对萧公子虽然有时会些胆怯,却也是一种有恃无恐的态度,这样的事应该在他们之间经常发生。”占东墨微微勾唇,也离开了,想来,这次合作,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昌府。昌乐严肃着一张脸坐在上首,头发已经花白的他一双鹰隽般的眸子里带着不容质疑的神色,拐杖放在一边,大堂里,他没有开口,其他人都噤若寒蝉。“老太爷,今日占东墨去归云阁见了一位外族贵公子,那位公子也是去卖货的,至于他们聊了些什么,我们的人不得而知。”昌何身为昌乐贴身的管家,他进来打破了这份沉静。昌乐对这样的事并不多感兴趣,只是一直以来他都派人紧紧盯着占东墨,“可查清楚他的底细?”“已经查清楚了,他是徐州太守家的嫡公子,萧瑾。”若是查不清楚,他也不敢回来,只是这次,他们颇废了些人脉。“徐州太守,此人铁面无私,廉洁奉公,我虽跟他们没有交集,却也听得许多关于他的赞誉。”昌允祁道。他身为嫡孙,在昌府中也有些地位,长得和他爷爷有几分相似,眉宇间像是含着算计。“可笑。”昌乐冷哼一声,“如今这世道,哪里还有什么两袖清风,不过是很多事情没有放到明面上来罢了,若真是如此,他的儿子还会跑到这里买这些货。”“爷爷说得有理。”昌允祁赞同道,唇角微勾,意味深长道,“那我们可需要去见见这位太守家的公子?”昌乐拿过一旁的拐杖,站起了身道“见,怎么不见,徐州虽然比不上彭州,可那也是个挥金如土的地方,结交这样的人,对我们来说自然是有利无害的。”“那孙儿这就去安排。”昌允祁也站了起来道。昌乐看了他几眼,在这个家,最有用的也就是他这个孙子了,“到时候,把你大姐也叫上。”昌允祁愣了愣,随后了然地笑了笑道:“孙儿明白。”别院。瑾之在书房里,池毅正在为他讲述宫中发生的事情。“主子,如您所料,南襄侯倾了多人的力量,以君命不可违为由,将‘国师’逼去了清风山,而他想一力控制朝堂,但是归统领和袁相联合起来,刑部和礼部等人也加入其中,将他压得死死的,不过相信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反扑。”“压得越狠,反扑得越厉害,等他将谋逆的罪名坐实之后,我们也就该回去了吧。”白幻也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池毅的汇报。“嗯,等他这边彻底露出马脚,也就正好将昌氏一族也一并除去。”瑾之对这样的结果并没有多大反应。董晋寒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自以为是,或者说,他已经对所有人形成了固有印象,例如靠着他才稳定了半壁江山的少年郎。人都是会变的,帝王术讲究得更多的便是用人,而瑾之一用便是十年之久,董晋寒自以为自己对瑾之了如指掌,可是他却忽略了,当初一刃斩尽亲情的少年,为何只独独留下了他这个异性侯。本来在刚回来的时候,白幻就打算去认错,结果每每当她开口,瑾之就会问一些关于彭州地形的一些问题,像是在考验她,等她都回答完了,池毅又来了,然后他们就去了书房。听了这么半天,白幻陷入思考,倒是将之前的事情给忘得差不多了,难怪瑾之要来彭州买这些东西,看来,不久之后的皇宫,又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