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轻叹了一声,从腰上摘下自己的钱袋,顺带着还有一只雕刻精致的飞刀一起塞到了白幻的怀中。像个小大人似地嘱咐道:“以后别再回京城了,这里太危险。”白幻呆愣愣地看着怀中的钱袋和飞刀,水灵灵的大眼睛染了些雾气,将它们抱的紧紧的。“男孩子不能哭。”少年略沉的嗓音带着强有力的分量,一字一句似刀刻般印在了白幻的心上。少年轻轻擦拭着白幻嫩脸上的尘土,一边说:“你不小了,以后一个人要学会自我保护,要懂得文韬武略,不能被人欺负,也不要再把自己搞得像现在这样难看。纵然受伤了,也不要让别人轻易窥得你的痛楚,自己的狼狈自己藏起来,显露在外面不会有人心疼你,只会嘲笑你。记住我的话,嗯?”“我记住了。”白幻强忍着眼泪不让它掉下来,用力地点着头。“好了,你走吧,路上小心。”少年轻叹了一声,他哪里奢望她能真正懂得,只希望她暂时不要忘记。白幻向他挥了挥手,转身后忽然顿住了,随后又转了回来,苦恼地挠了挠脑袋:“哥哥,那你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少年无奈地看着她,这小家伙还在想着报答他呢,凤眸中倒映着白幻如星辰般闪耀且熠熠生辉的魅眸,余光不经意扫向天边还挂着的启明星。微顿了顿,旋即薄唇勾出浅浅的笑意。“我喜欢……星星。”、运交华盖(二十)朝堂。“陛下,国师昨晚上在京郊遇刺,身负重伤,天子脚下,他们这般狂佞,还望陛下派人严查。”灵云霍率先便道。在清晨之际,朝廷众人几乎全部知晓了此事,当朝国师在短短半月不到的时间里,一连遇袭两回,这次还受了重伤,事态瞬间就不一样了。董晋寒也符合道:“尚书大人此言有理,此人所犯之罪滔天,还望陛下抓住贼人严惩不贷以正法纪。”“沈枭,朕命你和归衍一起彻查此事,十日之内务必给朕一个交代,给国师一个交代。”瑾之厉声道,狭长的凤眸满是寒霜。朝臣们也都能明白帝王的怒火,国师是他的人,在宫城的范围内公然行凶,一次也就罢了,一而再再而三就是在挑衅帝王的权威,这岂能容忍。“臣遵旨。”沈枭和归衍道。“那依众卿看,国师因何被人行刺?”瑾之眉梢紧蹙,沉声道。杀人总得要有个理由,而且那人是一人之下的白幻,谋杀朝廷命官已然罪名不轻,遑论这位御前的大红人了。“回陛下,臣以为,国师位高权重,敢这般不计后果公然行凶者,定然也是因为后台不小的原因才让他有恃无恐。”沈枭这句话,就差点没说是董晋寒派人去做的了。而他和白幻的关系,凡朝廷中人心中都有数,不过却没人敢说,毕竟这俩人睚眦必报的性子倒是一致,无论得罪了谁,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臣附议。”灵云霍平时也是比较冷静,但事情一关系到白幻,他就变得有些不一样。“陛下,微臣倒觉得,国师福大命大,此番遇刺,说不定倒是一件好事。”梦承恩接到董晋寒的目光,随后站出来说道。闻言,沈枭和灵云霍几乎同时侧目一个眼刀就甩了过去,这人都被罚了半年俸禄还不知道安分。瑾之一张俊颜阴沉,凉飕飕地睨了他一眼,“你说。”梦承恩松了一口气,旋即说道:“昨夜国师在鹭台已经说过了,华盖主官印,而朝堂之上再没有比国师更大的官职,若是她犯了华盖星也不是不可能。国师测出或有丢官陨命之患,她昨夜差点丢了官,后又患伤所幸未丢掉性命,还好,她如今官职性命无忧,说明此劫已过,众位大臣也会对国师心怀感激,承了她的恩情。”“呵……”沈枭拳头捏得死紧,这死老头分明就是说国师替众人顶了灾,他愤愤不平道。“礼部尚书此言差矣,国师占星术从未现过纰漏,她的能力岂是我等可以相提并论的,说是有人会丢官陨命,就一定会有,至于国师所遭受的不测,只能说明有人借机想图谋不轨。”“你……”梦承恩没想过他就这么直白地说出来,沈枭官职在他之下,还这么张狂,不就是仰仗着白幻!他的一张老脸霎时憋得通红。“都住嘴,此事好好给朕查清楚,退朝!”瑾之周身所散发的暗黑之气铺天盖地,下面的人顿时都鸦雀无声,谁也不敢此时去触龙威。瑾之离开后,沈枭狠狠瞪了一眼梦承恩,率先拉着灵云霍走了,归衍静静地看着他们的举动,眸子微眯,白幻收买人心的手段还真是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