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安这时也到了,他从马车上一跃而下紧张地握着若离的手,“出什么事了,你怎么不在巷子里等我?”
香雪听到叶青安的声音猛地抬起了头,“你是叶青安?是叶将军的公子?”
叶青安茫然地点点头,看着若离问道,“她是谁?”
若离正要张嘴,香雪起身扑进了叶青安的怀里,“青安哥哥我终于见到你了,我是周小柔,我是小柔啊。”
叶青安又惊讶又尴尬,他轻轻推开小柔用衣袖擦去她脸上的血迹,“小柔?真的是你?”
“是我,真的是我…”周小柔忍不住哭了起来。
“我爹派人找了你们很多年,你怎么会在这儿,你爹娘呢?”
周小柔摇摇头,眼泪止不住地掉,却说不出一个字。
若离大概猜到了这位周姑娘身上发生的事,也知道叶青安此刻没办法陪她去玉灵谷了,“阿宁,这位公子会替香雪赎身,一会儿花老板有什么要求你们自行商议便是。”
阿宁木然地点头,他听到叶青安的身份已经被吓傻了,就凭他叶公子的身份,花老板怎么敢跟他要银子。
“我先去玉灵谷,你好好安顿周姑娘。”
若离到灵月洞的时候白念靠在洞口发呆,她走到白念身边,拉起她的左手拆掉绷带看了看,伤口红肿还有黄色的液体在渗出,“我给你的药呢?”
“不知道扔哪儿去了,这点小伤又死不了。”
若离摸了摸白念的额头,“你发烧了。”
“没事,过几天就好了,我可不像一般人那么脆弱。”
“走吧,马车在谷外等着,明天一早跟我进宫。”
白念抬头看向天空,“不用去行宫了?果然时移世易什么都不一样了,徐景苍也变了什么都变了。”
“我总觉得徐景苍有什么难言之隐,你这么放不下他,不如回去再好好问问。”
“难言之隐,我最讨厌这四个字,有什么事直截了当说出来不行吗,就是你把徐景苍都教坏了,学得跟你一模一样,知道你是全心全意为了叶青安,可这样就是让人讨厌!”
若离无奈地笑笑,“我也希望能像你一样,不过很多话到嘴边就说不出口。”
“说句话很难吗?我真要被你们气死了,”白念说罢气鼓鼓地往前走,“当年和我师父在一起的小王爷也是,明明自己就要死了,怕我师父知道真相伤心,非要装作跟你们筮蓍族勾结要谋害我师父的样子,不是一样害得她伤心了几百年?你们这种人死了以后下地狱都要拔掉舌头,将来投胎转世做个哑巴最好。”
若离深情地朝灵月洞看了一眼,转身跟上了白念,“叶青安自小就定了亲,是一个叫周小柔的姑娘,战乱的时候周家失踪了,今天那位姑娘出现了。”
白念几乎跳了起来,“他不要你了?”
“不知道。”
“我真是要被你气死了,你去跟他说啊,从上一世开始说,你告诉他你为他付出了多少,为了帮他们叶家救皇上你连亲骨肉都舍掉了,他要是敢不要你就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他就是全天下最坏的男人,你的嘴只是用来吃饭的吗?”
“没必要。”
白念张着嘴瞪着眼睛哽了半天,扔下一句“我以后都不要管你了”朝着谷口跑了过去。
花老板听说若离要给香雪赎身虽有些不情愿,也没有拒绝,跟着手下一路小跑着赶过去,谁料见到的却是叶青安,她一想到当时在将军府的事就吓得瑟瑟发抖,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百般推脱说自己并不是逼良为娼。
周小柔四年前出现在烟花巷,那时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家在哪里,花老板也是看她长相清秀才收留了她,日子一久她也跟着其他姑娘一样开始接客,都是水到渠成的事,花老板说自己绝没有动手打过她。
叶青安不想在大街上和她多说,便要给香雪赎身,花老板赶忙让他把香雪带走,说从此以后绝不会有人再提香雪的名字,一溜烟逃回了醉花楼。
回去的路上周小柔告诉叶青安她和家人走散了,不知道其他人现在在哪儿,她回宜临城的路上不小心滚落山崖,大约是那个时候受了伤导致她忘记了过去的事,之后的事她只有模糊的记忆,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到了醉花楼。
叶夫人见到小柔高兴得不得了,赶忙叫人找大夫给她安排住处带她去休息,可当叶青安把怎么遇到小柔的事告诉叶夫人,她的脸色就变了,什么都没说便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