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有些尴尬地站在一边,她感觉有一道凶狠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抬头看到解霜双拳紧握身子抑制不住地颤抖。
“解霜,叫人把这些首饰送到将军府。”徐景苍只顾着看叶青安,丝毫没发现解霜的异样。
“不必了,别人戴过的东西,我妹妹不稀罕。”
徐景苍让白念和解霜都出去,和颜悦色地给叶青安倒了茶,“我以茶代酒给你赔罪,你叶公子大人大量,不要和我计较了。”
“解霜跟在你身边多年我可以不计较,可你和她才认识多久,我知道这是你的事我不该插手,可刚才见你的模样,你以后一定不会好好待鸢儿。”
“你一早就知道我对鸢儿无情,我答应娶她完全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是你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你怎么又怪到我头上了?”
叶青安气得拔脚就走,徐景苍赶忙拉住他,“别这么大气性,你若走了就是不认我这个兄弟了。”
“您是皇亲国戚当朝王爷,我高攀不起。”
“叶青安,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心眼了?我承认方才是我不对,我不该把鸢儿的凤冠给白念,我真诚地跟你道歉,这并不代表我就会轻视鸢儿,我会给她尊重给她地位给她应有的一切,但不能给的谁也无法强求。”
“是我想错了,我以为等鸢儿嫁过来日子久了,你会喜欢她会真心实意对她好,不过还是请你好好待她,别让她受委屈。”
“你不必担心,若鸢儿在我这儿受一点委屈,我随你处置就是了。”
叶青安半只脚已经踏出门外,回头又说,“今夜酉时来我家旧宅,带你见一个人。”
叶家的旧宅在城东青鱼巷,这里靠近洢水河,许多人家都下水捕鱼拿到市集去卖,叶青安的祖父也是靠捕鱼发了小财。后来当时的皇上吸取了白民国重商导致民强国弱的教训,百姓私自贩鱼无法控制税收,便下了旨意严禁私自贩鱼。徐景辉登基后为恢复民生,慢慢又放宽了限制,青鱼巷的人又恢复了贩鱼的营生。
叶青安在邻居家要了两条鱼,旧宅有下人邱叔住着照看打扫,不一会儿两条鱼就端上了桌,一条清蒸一条红烧,还有几碟小菜和两坛酒。旧宅不过是一个小院落只有三间屋子,叶青安嫌说话不方便就让邱叔离开,明日再回来。
“你要跟我说话也不用到这么冷清的地方。”若离见他倒了酒,想起叶修竹的话就给他挪到一边。
叶青安白日在王府见了徐景苍和白念那一幕,心情不好也顾不得避嫌,从若离手中夺过杯子一饮而尽。
“天冷了,你少喝些凉酒。”
“没事,下了肚它就热了,”叶青安又倒了一杯,“我有句话想问你,你是姑娘,若有的选,你愿意嫁一个你中意的人,还是嫁给中意你的人?”
“我从来没想过。”
“五年前鸢儿才十四岁,第一次见到平王就芳心暗许,你年长她许多,又在流莺居呆了几年,怎么会没想过自己的婚姻大事?”
“叶公子为何不问问自己,想娶一个心仪的姑娘还是心仪你的姑娘?”
“两厢情愿是最好,不过我要娶什么人也不由我说了算,”叶青安又要倒酒,若离趁机握住了他的手,感受他的脉象,“你今日仿佛不太高兴,少喝些不然郁气滞结会生病。”
“我有些担心鸢儿的将来,我一心一意想成全她,若是她过得不好不知会不会怪我。”
“嫁给喜欢的人她怎么会过得不好?”
“今日我去找平王,见到他和白念一起,就是上次和你大打出手那位姑娘,他们浓情蜜意眼里根本容不下别人,他还把鸢儿的凤冠给白念戴,”叶青安突然想到什么,侧头看向若离,“你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你们究竟有何仇怨,一见面就要置对方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