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苍缓缓走到若离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才开口道,“白日里伤得那么重,此刻就能动手了,姑娘恢复之快让人惊叹。”
“王爷谬赞。”
“行刺的事虽与你无关,有些事还需细细查问,再说青安明日还要来感谢姑娘的救命之恩,姑娘不妨多住几日,只一件事,不许你再随意动手。”
若离没再反驳回了房间,关上房门捂着肩膀坐下,妖族的利爪可比寻常刀剑厉害许多,伤口也不是这么容易好的,若是有紫珠叶就好了。
见到白念时若离没忍住,其实她根本想都没想,等了几百年中原大地上终于又有妖族出现,她激动地难以抑制,脑子里一片空白就出手了。现在回想起来才后悔自己太冲动,应该等白念落单的时候悄悄把她抓走才是,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二日一早叶青安就去了赵侯府上,跟着下人到了赵正中的房间,见门口守着的两个侍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叶青安让他们走开一会儿,侍卫为难地对视一眼。
“你们先去院子外头守着,我跟三哥说会儿话,我又飞不走。”赵正中不耐烦地把侍卫推开。
等侍卫出了院子,叶青安假意好奇地问,“你到底做了什么,你爹还派人专门盯着你。”
“没什么,是我爹小题大做,三哥来找我有何事?”赵正中扶着腰招呼叶青安坐下。
“我来找你打听一个人,流莺居的若离姑娘。”
“三哥不是要出尔反尔吧?你上次明明说不会和我抢人。”
叶青安摇头,“你和她认识多久了?可知她是哪里人氏,家中是否还有亲人?”
“我不知道,我与她认识不到半年,第一次见她…”赵正中想了想,“就是你和平王在城外遇刺那天,我从流莺居回来就听说你失踪了,我爹也派了许多人到处找你。”
“未免也巧了,”叶青安沉思片刻,“你既时常去找她,我想知道她身上的伤从何而来?”
赵正中心里咯噔一下,柳姑分明告诉他若离上了年岁已经两三年未曾接客,她性子冷不爱说话时常得罪人也少有熟客,因此才敢找人假扮若离,除了自己若离不见任何客人,他反问道,“三哥怎知她身上有伤?”
“不管我怎么知道的,总之我已经知道了。”
“所以三哥是来兴师问罪的?”赵正中面露不满,“这些日子我被我爹关在房里,居然给了三哥暗度陈仓的机会。”
叶青安的脸微微发胀,他最不喜人在男女之事上开玩笑,徐景苍说说也就罢了,从别人口中说出来他只感到羞辱。
“我问你什么你答什么就是了,不要扯无关的事。”
赵正中扶着桌子站起身,慢慢走到门口摆出一副送客的姿态,“是我小瞧了若离的能耐,不过是些不疼不痒的皮肉伤罢了,也不知她使出了什么解数竟然能把不近女色的三哥都迷倒,还让三哥来替她出头,改日我非得拆了她的骨头,看她究竟有多少斤两!”
叶青安对若离的伤有很多猜测,但万万没想到是伤在赵正中手下,“正中,这是天子脚下,你怎能如此肆意妄为。”
“她能得了我的鞭子就是她的福气了。”
“你别忘了她曾经救过我。”叶青安双拳紧握,克制着想动手的冲动。
“三哥也别忘了,整个宜临城都知道她是我的人,我和她之间的事还请三哥不要插手,三哥一向自视清高爱惜名声,有些话传出去可就不好听了。”
叶青安起身走到赵正中面前冷冷说道,“这件事我管定了。”
说罢叶青安拂袖而去,赵正中忿忿地咬着牙,心道叫你一声三哥是看在叶将军的面子上,若不是我爹受了伤,他也该是当朝大将军,哪里轮到你跟我耍威风。
赵严此刻坐在书桌前,身侧站着他的亲信郭阳。他正盯着面前的两根一模一样的银针,一根是若离暗杀赵正中时留下的,另一根是在流莺居找到的。
“侯爷,昨日她被陆练带去了平王府,到现在都没出来。”郭阳的眼睛也在银针上来回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