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舒章折扇一展,说道:“血脉相融这个问题,不是血亲也能相融。”
“怎么可能?”
“不信你们大可自己试试。”杭舒章说完就抬脚走向后堂,留下乱糟糟的大堂众人。
苏韵香递上一杯茶水给杭舒章,“舒章风采过人。”
杭舒章接过茶水浅抿一口,说道:“那些人奉承我,你也打趣我。”
苏韵香问道:“可觉疲乏?”
“日日都是这般过来的,久了就惯了,并不觉着累。”
苏韵香听得这话,心头疼得不行,舒章说的是惯了不觉累。
正待要说什么,福生敲门进来,朝杭舒章行礼后说道:“杭先生,有人请你前去一会。”
杭舒章眉头紧皱,怎么老是有人在说完话本后想见自己?
苏韵香看着杭舒章不想见的样子,说道:“我夫君说书乏了,不便见客,还请小哥帮忙回绝。”
福生闻言退了下去,苏韵香对杭舒章说:“归家吧。”
杭舒章点头,说了一声好。
两人前后出了茶楼侧门,迎着夕阳并肩而行。
杭舒章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滋味,这是第一次有人挡在自己面前为自己拒绝不想见的人,第一次在茶楼说书完有人陪自己走路归家。
苏韵香问杭舒章,“为何舒章知晓不是血亲血脉也能相融?”
“我大哥说的。”
“哦,怎的没有听舒章说过还有一个大哥?”
杭舒章淡淡说道:“我父兄被贬在外,街坊邻里都不大清楚。”
“原来如此,想必舒章的兄长也是才华横溢吧?”
“大哥确实很有才华,十六岁得中探花,可惜没多久就被父亲连累,一并被贬了。”
苏韵香听着简短的这两句话,感受到了朝堂汹涌以及舒章无力的内心。
若是舒章父兄没有被贬,舒章上有父母兄长爱护,下有幼弟相伴玩耍,该是何等的朝气蓬勃,意气风发模样?
现下为了养家糊口,沉稳得不符他的年纪。
苏韵香想若是舒章父兄在,自己也没有机会与舒章成亲,自己根本就不可能进杭家的门。
有些庆幸,可随后苏韵香就觉得自己这样想未免太过分。
“希望父兄早日起复。”苏韵香真诚的说了一句。
杭舒章听完这句话却是心头一紧,倘若父兄回来,只怕,自己余生就要在庵里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