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是个淘气的孩子。”女仆对亚历山大说,“如果女皇知道你又从晚宴上逃出去,她肯定又要说你。”
亚历山大脸上露出得当的微笑,回答:“不会,我相信我的祖母不会说我。”
说着他指了指黛玉,说:“我只是出来帮这位小姐找到盥洗室,你是知道,这冬宫的房间并不容易找到。”
女仆介绍黛玉,对亚历山大说:“这位是女皇邀请来的法兰西公主。”
亚历山大端详着黛玉,随后才朝黛玉行礼鞠躬:“欢迎法兰西来的客人。希望冬宫能让你住的舒适。”
林黛玉也回个礼感谢他的帮助。
二人告辞后,黛玉便独自回房间休息,这一次她命侍卫们搜查房间上上下下的每一处,确保安全后,黛玉才放心让侍卫们到房间门口看守,自己关上门放心躺到床上,昏昏沉沉地睡去。
此时的潇湘馆正是秋高气爽的季节,但黛玉却早早命紫鹃和雪雁拿出冬日的衣装,好好清洗干净。
“姑娘的身子虽然弱,但现在还不是穿上冬衣的时候。”紫鹃虽然不理解黛玉的要求,但还是听从她的话,把冬衣拿出来,挂在潇湘馆竹林里边,让林子刮来的风好好清扫掉积尘一年的灰尘。
林黛玉坐在窗边,望着竹林深处一件件鲜艳的红羽纱衣裳,发现贾母赏给她的冬衣都是极其耀眼亮丽的颜色。
或许在老人家眼中,红色象征着日子红火和吉祥安康,但黛玉是要把这些冬衣穿到冬宫的,她不想让自己在冬宫里太惹人注目。
按照当时的原计划,黛玉和特蕾莎在柏林完成任务后,便立刻返回巴黎,在冬天来临前回到家,因此黛玉并没有带上太多的冬衣。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眼下黛玉又赶到高纬度地区的圣彼得堡,为了保证自己身子暖和,黛玉只得从潇湘馆拿来冬衣。
毕竟她身子弱,受不了一点风寒。
黛玉让雪雁备好手炉后,便扶着紫鹃的手出了潇湘馆,她要好好感受这温热的阳光,阳光在圣彼得堡可是个难见的东西。
她款款行走至滴翠亭,就远远瞧见宝玉来找她。
“林妹妹今日兴致不错,竟出来走走。”宝玉瞧见一连呆在潇湘馆好几周的黛玉竟然出门,有些喜出望外。
林黛玉知道自己先前为了画北疆地图,有些冷落了他,便回答:“左不过出门瞧瞧,你也不至于乐成这样。”
宝玉指了指黛玉,笑道:“林妹妹,你是不知道,这几日你没出门,宝姐姐在外头一直说你在潇湘馆内刻苦用功,要考个状元回来呢。”
“理她呢。”林黛玉有些兴致缺缺,她知道薛宝钗并非是那种易糊弄的人,宝钗肯定是猜出来黛玉在做什么。
二人正说笑着,宝钗也摇着扇子从亭子走廊后头出现,指着二人,说:“你们在这里做什么,竟笑得如此开心。”
宝玉笑道:“宝姐姐来得正好,我刚才还提到你呢。”
“你说我什么?”薛宝钗不紧不慢摇着扇子,嘴上问着宝玉,眼睛却看着黛玉。
林黛玉忙打断宝玉,说:“宝姐姐别信他嘴里说的话,宝玉何曾说过什么正经话。”
薛宝钗却摇摇头,说:“虽然你们都说他说话不正经,但有时候宝玉的话也不是全然不无道理。”
宝玉笑道:“可不是呢,我说林妹妹是要考取个功名回来,才不枉费这几日潇湘馆里的刻苦。”
“原来是这事。”宝钗合上扇子,指向宝玉,“若你也有林妹妹这番心思,有什么学不成的。”
宝钗这一席话说得宝玉立刻沉默。黛玉见宝钗暗中讽劝宝玉,心中高兴,便拍手对宝玉笑道:“该。叫你非要混说。”
宝钗也不想搭理宝玉,拉起黛玉的手就离开滴翠亭,独自留下宝玉在亭子里生闷气。
“宝玉告诉我,这几日你在潇湘馆里一直闷头画地图,这地图虽然也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东西。”宝钗一面说,一面挽着黛玉的手,让她坐在潇湘竹墩上,“但你我身为闺阁内的女子,应拣些针线活来做才是正经事。”
黛玉知道宝钗又拿出身份来规劝她,但这一回她不打算乖乖听从宝钗的话,而是想小小顶嘴一下。
“宝姐姐这话说的也在理,只是女子间不应该只有针线活能做,对我来说,画地图并没有什么不稳妥的。”黛玉仰头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