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蕴是在一阵浓郁的肉香萦绕中醒过来的。或许是才初到一个于她而言完全陌生的世界,她这一觉睡得不是很好。脑袋也昏昏沉沉的,隐约能听到有个声音一直在说话。等到意识逐渐回笼,她才反应过来那是七七的声音:【宿主?宿主?呼,宿主,您终于醒了。】“我睡着了?”白蕴揉揉惺忪的眼睛,反应慢半拍,“发生什么事了吗?”【这倒没有,只是您睡得太久了。】白蕴“唔”了声,闻言放下心来,姿势由侧卧慢慢变为更加放松舒适的平躺。满脑子的困意还未完全散去,她有点想再睡一会儿。话说回来,她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噢,对了,是闻褚。那只大白虎还在锻炼吗?她睡了这么久,闻褚再怎么应该也锻炼完了吧。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太对。一想到闻褚,白蕴的神经瞬间紧绷,浑浑噩噩的脑袋终于彻底清醒过来。她想起来了!她刚才睡着了,那闻褚呢,闻褚上哪儿去了?白蕴猛地睁开眼睛,陡然坐了起来。还没等她看清周围环境,便感觉自己的额头似乎撞上了个什么东西。温热的,柔软的。白蕴缓缓定神,几秒后终于看清。那是一只修长冷白、骨节分明的手。作者有话说:白蕴连眨几次眼睛,大脑宣告宕机。直到手移开,露出后面的石桌,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要不是有那只手在中间起了缓冲作用,她大概率就会直接一头撞上坚硬的石桌了。说不定会撞个包出来,甚至有可能磕破额头。肯定会很疼。白蕴偏过小脑袋,视线顺着手的位置缓缓上移,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身米白色的宽松衬衣,紧接着是一张陌生男人的脸。男人脸部轮廓分明,五官生得无可挑剔,瞳孔是非常漂亮的金色,鸦羽般的浓密眼睫微微往下垂掩着,是在看她。他的嘴唇很薄,眼下还长了颗不起眼的小痣,同他硬朗的长相形成鲜明对比,却不违和,更像是一记点睛之笔。男人只淡淡看了她一眼,撂下一句“小心点”,继而神色自若地收回目光。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白蕴的大脑却二次宕机。怎么办,她觉得她的脑容量快要不够用了。那什么,这里是闻褚的家吧?那闻褚虎呢,她不是不能离开闻褚十米远吗,皮肤饥渴症为什么没有发作?还有,这男人又是谁,声音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白蕴抱紧小棉被往后挪了几步,警惕地盯着眼前的男人,小奶音凶凶地质问:“你是谁,闻褚去哪里了?”闻褚能看出幼崽眼中不加掩饰的敌意,短暂怔了一秒后才反应过来。这是他第一次在白蕴面前使用完整的兽人形态,白蕴认不出他来也很正常。幼崽的语气倒是和抱他尾巴那会儿一样凶巴巴的,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在找他,闻褚一时不知是该欣慰还是庆幸——欣慰小不点的警惕心倒是挺强的,庆幸则是他将幼崽从锻炼室里一起带出来的这个决定是对的。“我就是闻褚。”【他就是闻褚。】两个截然不同的声音不约而同地同时响起,白蕴听后如遭雷击,小嘴惊得微张成小小的“0”形。她看着男人的脸,满眼不敢置信:“你是闻褚?”不对啊,闻褚的人形不该是个长相普通无奇的中年男性吗,怎么会长得这么好看?而且还这么年轻。可男人和白虎如出一辙的金瞳、一模一样的嗓音以及七七的话无一不是在证明,闻褚就是眼前的男人,男人就是那只大白虎。幼崽的反应同样令闻褚感到稀奇,他反问:“不可以吗?”“当、当然可以。”白蕴很快回神,意识到她刚刚往后挪了好几步,和闻褚离得远了些,又抱着小棉被,主动挪回原位。她瞥一眼石桌,小声地说:“谢谢。”指的是刚刚闻褚用手帮她挡了一下头的事。闻褚没将这点小事放在心上,反正都是刚好顺手而已:“没事。”不过小小一团的幼崽仰头望他,奶声奶气认真道谢时的样子倒是挺可爱的,他没忍住,用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那,闻褚,我可以吃一点你盘子里的肉吗?”白蕴清清嗓子,试图得寸进尺。没办法,闻褚的晚餐实在是太香了。虽说她觉得她的肉粥素是素了点,味道却是出乎意料地好,但和闻褚的比起来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香。闻褚揉脑袋的动作一顿,旋即收回手,不容置否地拒绝:“不可以,你今天已经吃过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