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老的,是小的。”
云木香竖起耳朵,等电话的空隙里听了一个半熟的瓜。
死的那个算詹弘毅的继侄子,后娘的宝贝孙子。
为这个,他后娘要跟亲爹离婚,还想让亲爹净身出户。
为啥说半熟,为什么死,为什么离婚还没解释,电话响起。
詹弘毅知道是周以臣来电话,有眼色地起身要走。
就这么走了……
云木香纠结一下,让公婆先接电话,她主动提出要送人。
“詹叔叔,上海冬天湿冷湿冷的,你肯定不习惯。”
“还真是,小冷风不大却直往你骨头缝里钻,也就这一回了,以后啊这地再不来了。”
满脸胡子的糙汉一脸悲情,怎么看怎么违和。
云木香清了清嗓子,给了个善意的建议。
“晚上睡觉多装几个汤焐子暖被窝,睡着舒服,千万别点炉子,炉子不供暖还味道大,门窗封死吧危险大,不封死那风又往屋里钻,有点暖和气都给放跑了。”
闲聊似地把人送到门口,见詹弘毅一脸笑。
“大老爷们,不用那么麻烦。”
云木香一看就知道他没放在心上。
该说的说了,她也就不管了。
不是看在公婆的面子上,这个嘴她都不想多。
沾上因果是件很麻烦的事情。
云木香送了人,转身回到办公室,淼淼正坐在公公的办公桌上,抱着话筒。
“妈妈都不听话,生病了都不打针,还没淼淼乖。”
“……”
千里之外。
通讯室内,年轻的电话转接员偷偷打量站在室外的男人。
一手撑着拐杖,站在电话机前,另一只手握着话筒,打着石膏的右脚虚点在地上,端着一张冷冰冰的脸,听见电话里软乎乎的声音,当即皱起眉头。
“周栕,你在跟我告状?”
新来的转接员小赵不禁缩了缩脖子,偷偷拿笔在废纸上写字。
周副团长对儿子好凶啊!他怎么娶到老婆的?
年长的监听员看一眼,坐着不动如山。
年轻人就是见识少,那男人对老婆跟对儿子能一个样?
小赵没得到回复,双手按着耳机,悄悄歪头看向外间,耳机里响起周团长的反问。
“告我老婆状还指望我撑腰?周栕,你长得不美想得挺美。”
严肃的声音让淼淼噘起嘴,换个继续告状。
“妈妈,爸爸凶我,爸爸嫌弃淼淼长得不够美,可淼淼是男孩子!”
云木香噗嗤一笑,教儿子,“你告诉爸爸,你和他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