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怪败兴的。”
白钰顿时变了脸色,惹得白知夏连连发笑。白钰忽又笑起来,朝她身后道:
“可真是有缘,今儿可第三回遇上了。”
他这样说,白知夏没回头也就知道了,是袁珩知。
小二装了食盒出来,白钰立刻就去了。白知夏转头与袁珩知打招呼:
“可真是巧。”
袁珩知笑了,往她跟前凑了凑,侧着身子弯到她近前悄声道:
“不巧。其实从出门起,我是一直跟着你的。”
白知夏诧然。
袁珩知说罢直起身子,神情坦荡,笑容温柔,甚至还带着期待夸赞的小小自得。
他很孤独。
不论是年幼时怕他身份暴露,或是身份暴露后遭人鄙弃嘲笑。
白知夏是他的第一个朋友,他盼着能与朋友相交,渴望体会友人相会是怎样的滋味。
在他清润冷淡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希冀的心。
他每每表达的并不在乎,其实只是因为得不到。
白知夏很快就了然,如他所愿的夸奖他:
“那你可真是聪明。”
袁珩知越发高兴了。
在北山上,他吹箫时就明知她会听,只要想着是吹与他听的,那箫声就格外婉转舒缓,如他心境一般。在致和斋一同吃点心,并不少吃的玫瑰酥今日吃起来,总觉着格外酥甜。便是这会儿,只要与她站在一处,就觉着高兴的很。
白钰提了食盒过来:
“六郎你来吃酒么?你这身子可不兴吃酒,随我们一同回去吧。”
袁珩知从善如流,白知夏看着他正中下怀,嘴角是忍不住的笑,也不免轻松起来。
能叫一个对自己不错的朋友高兴,这是一件足以叫自己也高兴的事情。
白钰将食盒提上马车时,袁珩知踟蹰良久,还是与白知夏道:
“有个不错的戏楼,上午人少,你哪日得空,想去看的话,咱们一同去,就……隔着雅间儿也不错。”
男女大防,他们也没婚约在身,确实不合适凑在一处。
白知夏想了想便笑道:
“后日吧。”
袁珩知见她没推脱,越发的高兴了:
“我晚上吹箫与你听。”
“嗯。”
等一行人回去,兄妹进了大门,白钰才问:
“你与袁六郎说了什么?他高兴的什么似的。”
“他荐了个不错的戏楼,我后日去看戏。”
白钰顿时又来了兴致,白知夏沉脸道:
“二哥别想,且浪荡一日了,得好好儿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