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爷确实没去南方大营。可爷也不是贺姑娘说的那样在盛京……爷去锦源州了。听说白家的事与白三老爷有关,爷便是为此奔走。您想,二十日往个来回,一路不停不眠不休,爷他……待您并非无情。”
白知夏没做声。
这种时候,陆晏有没有陪着贺笺笺还重要么?
白知夏浑浑噩噩间便想起阿娘寿宴那日,大哥与二哥,还有陆晏。或许陆晏那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她迫切的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想知道是否还有转圜余地,却偏陷在此处脱不得身。
二十多天,或许可以做很多事情,却都被拖延了。她从来没有这一刻这样,那么怨恨陆晏。
是夜,贺笺笺到贺姨娘处,见贺姨娘一脸晦气:
“怎么了?”
“王爷也不知是怎的了,与陆晏闹个不休,连带我也受牵连,挨了训骂。”
贺笺笺夹了块炭丢进炉子:
“白家的事闹的沸反盈天,陆晏偏还护着白知夏,你说还能为什么。”
贺姨娘想了想,啐道:
“真是晦气!”
忽眼珠子动了动,立刻去炖了一盏银耳羹,又往大书房去了。
晋王烦躁,贺姨娘一改往日多话,低眉顺眼的递了银耳羹,劝着晋王爱惜身子,晋王这才接过去,食不知味,只吃两口就放下了。贺姨娘忖着,小心翼翼道:
“这世子爷回来两日了,怎不见世子妃?”
晋王眼神抬起,有些堵在心里的事情,忽然就有了些松泛。
“下去吧。”
难得,今日没挨骂。贺姨娘忙出来了,躲在外头,不多时见王爷唤人进去,她忙回去了。贺笺笺还在她那儿,见她一脸强忍激动的回来,只淡淡提醒:
“把消息透露给怀川。”
“嗯?”
贺笺笺看她那蠢姑母:
“陆晏为着白知夏与王爷闹的越凶,王爷岂不是越失望?”
贺姨娘越发惊喜:
“对对对,你说的对。”
贺姨娘跑出去,贺笺笺也拍拍手上的灰出来了。径直出了王府,回头看。
她怕是有些日子不会回来了。
怀川也被关在塑玉居了,与他一同的,还有鹿鸣。
两人在院子里相视一眼,谁也没做声,一齐无声叹了口气。怀川看着院墙,这两日与世子已经接连突破数次,至今还未摸到防守薄弱之处。
那些人忒心狠,也不知给世子撒的什么药,人醒了也没力气。每突破一次,总得歇上好大晌才能缓和。
这时候院门缝隙传来细微声响:
“怀将军?怀将军?”
怀川一下就辨出来,这不是他的人。本不欲理睬,那人却急促道:
“王爷派人去京郊拿世子妃了……”
怀川惊愕,还没回神,一道人影就从眼前倏的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