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夏笑容滞了滞,但见袁珩知却神色如常。
那二人走远,白知夏越发内疚:
“那晚唐突了袁公子……”
“不必。”
道歉还未出口,就被袁珩知截断了。他笑的很坦然:
“有没有恶意,我还是分得清的。”
他也抬头望桃花:
“所以你不必记挂在心上,如果我介意,昨日也不会去道谢了。”
对比他所经历的,他的心胸委实宽广。但人不是石头,对于无端的诟病和伤害是无法做到真正的,一点都不介怀的。白知夏也抬头望着桃花:
“袁公子心胸委实非常人能比,毕竟那些人口出恶言,也无非是出于嫉妒。”
袁珩知诧异了下。
自他身份得见光明,连姐姐们都与他生分起来。祖母和母亲每每劝他,都是要他心胸宽广莫要计较,白知夏这样的话,还真是头一回听到。
他看向白知夏,就见少女唇角笑容甜美,没有丝毫藏污纳垢的隐晦。他觉着那一句“嫉妒”,让他心头真的乍然之间便得见光明了。
是呢,他事事比人强,又何必在意弱者的无能狂吠呢?
这时起了阵风,袁珩知蹙眉,到底忍耐不住咳嗽了几声。
“月前染了风寒,原还没好透,却耐不住总想透透气。皇后千秋出了趟门,今日又来游湖,真是罪过。”
他调笑自己:
“风景不错,姑娘不妨多逛逛,我便先回去了。”
“公子慢走。”
袁珩知走了几步,又驻足回头:
“白姑娘。”
白知夏看过去,袁珩知笑了笑。不同以往的轻浅柔和,这一次,直达眼底:
“在下袁珩知。佩玉珩,同你一般的知。”
白知夏短暂的茫然后便也回以一笑:
“我记下了。”
做朋友,可不就是要先通姓名的么,他在认真的介绍自己,且介绍的方式透着愿意亲近的意思。
袁珩知走后,白知夏也道:
“咱们也回吧。”
萃云亭很美,却也一览无余。眼下美景尽收,也该回去了,脚程快些,还能赶上与阿娘一同吃午饭。
白知夏觉着轻松许多。
她是淋过雨的人,所以哪怕不能给旁人撑把伞,却也至少不要去做砸人的雨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