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六郎,她是你的朋友,还是你的姑娘?”
阴阳怪气,白知夏听不明白,袁珩知却忽然变了脸色。之前尚还有些躲避,此时眼神锐利的盯着那男人。那男人虽比袁珩知低了半头,却是满眼嘲弄的逼视着他。
袁珩知竟很快就在他复杂肮脏的眼神里败下阵来。
白知夏从没见过这样的袁珩知。
他仓皇而恐惧,神情躲避,低低的与白知夏道:
“走……”
脚步很快的出去了,白知夏正要走,却被那男人拦住:
“这位姑娘,你与袁六郎可是交好?你可知道……”
“住手。”
袁珩知声音颤抖,又急着往回赶。白知夏不耐烦起来,正要一直阻拦的人,他忽然哀嚎着仰面倒下去了。
白知夏诧异的看着。
云隐面无表情,是拽着那男人头顶的发髻,把人直接拽翻扔地上了。
但对上白知夏的眼神,一闪而过的慌乱,忙冷声道:
“青天白日众目睽睽,成何体统!”
然后扭头就走,走了几步觉着不妥,一边走一边回头,与白知夏潦草的拱了拱手。
袁珩知停下脚步,站在灿烈的阳光下,却仿佛身在阴暗。往日的清冷从容再也不见,只有慌乱和……无所遁形。
白知夏才迈步要过去,袁珩知就逃也似的上了马车。
小厮没多大会儿过来:
“姑娘,我们爷身子不适,要不咱们先回吧。”
白知夏看袁珩知把马车上的窗子都放了厚厚的窗帘,点了点头。
上车后茯苓便道:
“那男人古怪的很。奴婢去打听打听吧?”
“嗯。”
这一路回去,袁珩知都没冷静下来。甚是到怀恩公府门外,也不曾道别,马车飞快的去了。
戏楼外那男人挨了顿打,本不依不饶,但后来得知是晋王府的人动的手,他拦的也是怀恩公府的嫡姑娘,顿时偃旗息鼓。
不费多大功夫,消息也打听来了。
那男人竟就是当初在庙里撞破袁珩知身份,且大肆宣扬并满口而言的人。
那些关于袁珩知的恶毒流言,许多都是从他那里流传出来的。
白知夏更不明白了,面对这样一个人,袁珩知不是更应该气恼呢?怎么会是这样一副畏惧躲避的样子?
依袁珩知的性子,今日这事后,总要寻个机会与白知夏说明一番,哪怕只是敷衍之词。或叫下人带句话来。但此后数日,都毫无消息,他闭门不出,甚至连箫声也都没了。
这日午后歇晌起来,白崇来寻她。
“明后日上,三叔该就进京了。”
“嗯。”
“在家里总是不好问话,我想着,不如将他诱骗出城,冒充匪徒劫走。只是又怕事后白瑞白珣和知棋闹起来,没法子收场。”
白知夏笑了:
“三叔哪回进赌场没个三两日哪里肯出来?让二哥再蠢一回,叫三叔骗去个几百两银子,也就说得过去了。”
白崇恍然,赞叹道:
“这样好。”
兄妹说着,白知夏踟蹰道:
“大哥,你能派人去袁家看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