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夏忙塞进袖子里,香甜的滋味,她笑:
“是蒸糖糕?”
“是呢,我一早起做的,还是热的呢,捂在袖子里,又暖和又保温,吃的时候也不会很凉。”
周娉也从袖子里取了个小葫芦,里头是热茶,往白知夏袖子里塞。等遮掩好了,姑嫂三人相识一看,忽就笑了。
这成亲,是清早迎亲,黄昏才行礼。
这边没多久,内务府的女官便进来了,外头炮竹声声,吹吹打打,陆晏这时候就来了。由女官引着,白知夏拜别爹娘,少不得哭了一场。陆晏听她带着哭音应声,心里疼惜不已。
白知夏由着人指引,是先前走过的流程,一层层的,白家兄弟三人围护着,送她出门。才上花轿,窗帘就被撩起,陆晏的声音沉沉传来:
“揭开透透气。”
然后炮竹声响。
白知夏悄悄撩起盖头,才见这花轿格外的大,旁白还竖了小几,摆着茶点水果。豆蔻随着,悄声隔着窗户道:
“姑娘,要绕城一周呢。”
因实在太近,只能这般。
“嗯。”
她应声,思绪也难以集中,委实外头吹吹打打的喜乐,还有沿途百姓的议论,甚至不少孩子跟着花轿跑,因有人一路上都在撒糖,喧闹异常。
绕城一半儿的时候,白知夏就觉着有些饿了。实在昨晚和今早都慌的没吃几口,于是从袖子里掏出蒸糖糕,果然还热乎的,就吃起来。
匡烟做的蒸糖糕确实很好吃。白知夏把两块儿都吃了,又把葫芦里的茶水喝了,这毕竟都是嫂子的情分。然后又从袖子里摸出一小盒胭脂,往嘴唇上补了补。
头冠重的很,没多久,白知夏就觉着抬不起头了。
上辈子是世子妃,大婚礼服倒反倒没这么繁重。
花轿颠颠,白知夏被晃的有些困乏的时候,听着轿壁上有人轻叩的声音。然后帘子被掀起,陆晏看她昏昏欲睡头脸歪斜,遂笑着小声道:
“睡会儿。”
“不行。”
白知夏噘嘴:
“乱了怎么着?”
陆晏蹙眉:
“太繁琐了。”
然后他往一旁瞥了瞥,白知夏顺着看过去,就见小几下层还放了一本书。她顺手拿起来,封皮没字,但一掀开,顿时脸就红透了。
是避火图。
她甩到一旁,蛇蝎一般。可过了会儿,耐不住心痒好奇,还是又捡起来。一页一页翻过去,看的面红耳赤。
花样还真不少。
足足闹腾了一日,到黄昏时,才算要行拜堂礼。
白知夏这时候已然累的晕头转向。
这身礼服委实太重了。
好容易送入洞房,又是一番房中礼仪。等人都散去,都不知什么时辰了。
外头大宴宾客,陆晏却没出去。白知夏催促,陆晏却在给她拆头冠。
“你不出去宴客么?”
“不急。”
这头冠太重,拆下后白知夏总算顺畅的喘了口气。陆晏心疼的厉害:
“你先歇会儿。”
白知夏摇头: